有多久了?”

“一見鍾情算不算久,你的回答?”

我走過去與他並肩站著,抬起手從頭頂比到他的肩頭,再仰頭看著他做出脖子酸痛的樣子。

他哀號:“不是吧,那我去把頭砍掉。”

我笑,“試試吧。”

我魅力不大,吸引過的人就三、四個,但咱不求數量隻求質量。高中時的劉星,大學時的餘磊,現在的趙文俊,都算是比較精的精品。還有唯一的一個正牌男友,那是極品啊,不過手指太粗,戴不上。

二十六歲生日這天趙文俊送給我紅玫瑰,正式成為我第二個正牌男友。

丁辰的婚禮從去年拖到今年,這女人還想一再拖拉,典型的婚前恐懼。梁柯宇把憤怒的矛頭指向了我,我說我冤枉啊,同一天結婚這種事絕對沒有。後來在我的懇求下,丁大小姐將婚禮定於‘五一’。什麼人,結不結婚與我何幹,還要我苦苦地哀求。

去年李玲的咆哮仍然回蕩在耳邊,所以丁辰的婚禮非參加不可,我提前兩個月向上頭要了假期。趙文俊原本打算陪我一塊兒去,但沒請到假。這使我鬆了口氣,我還沒想過讓他見朋友,覺得沒到時候。

和他交往已有三個月,我們都不是愛粘著對方的人,談戀愛談得很清淡,我覺得很舒服。像丁辰說的,我拉不長壓不扁,什麼事到我這兒都是那麼會事。他的重心放在工作上,曾說過事業是他的飯,我是他的鹽。敢情我是他的調味劑,實在讓我不爽。

在網上和丁辰、李玲倆八卦女人聊天,她們不約而同地問我和他進展到哪個階段。我隻回了一個詞,kiss。 丁辰打出一個吃驚的表情:不得了,居然kiss了。李玲打出一個老女人抱手點頭的樣子:不錯不錯,有前途,我以為是牽小手,繼續發展,有前途啊。我向她們連續丟出幾個火藥桶。

我這個小主管旗下的人增加到了七人,三女五男。我和小妮的關係最親近,小妮是豪氣的女人,不會因為那件事對我起疙瘩,尷尬期過後又和往常一樣,並且很快在市場部找到一個精品。公司就那幾個精品,我們部門就占了倆,羨煞人也。

一天早上她端著盆東西進來放在桌上,然後望著那盆長刺的東西笑得春風滿麵。

“放這東西不怕被紮到?”我問她。

“電腦旁邊放一盆仙人掌可以吸附空氣中的有害氣體,減小輻射。”

“誰說的?”

“楊翼,他剛才送我的。” 楊翼是她的精品。

“這樣啊。”從前我的電腦桌上也放有仙人掌,害我經常被紮到,我以為是臭小子故意整我的,每回被紮我就把它丟到陽台,沒過多久它又回到桌上。

“他還讓我上班時記得取下隱形眼鏡。”幸福的小女人樣啊。

“恩,用電腦最好戴上框架的。”

“可我老是記不住,小秋怎麼養成習慣的?”

“你讓楊翼每天過來提醒就成了。”

“是個好辦法。”

高中以後眼鏡度數增大,除了上課平時也不得不戴上眼鏡,因為愛美我戴上了隱形眼鏡,玩電腦的時候總是忘記換回框架的。丁曉每回看見都咒我變瞎子,有他的提醒我會記得,大多時候還是會忘記。

某一天他無聊,拿膠布把我的眼鏡盒粘在電腦的顯示器上,我抗議遮擋了視線,但是抗議無效,因為電腦是他的。他不常用,我就把我的提了回家用他的高檔貨。以後看見顯示器上的眼鏡盒我都會記得換回框架眼鏡,久而久之,隻要啟動電腦鼻梁上沒架著東西就會覺得別扭。

“小秋,會議室的鑰匙在你哪兒嗎?”

“在,我拿給你。”

拉開抽屜,紅色的手鏈還躺在裏麵,本想放在這兒它哪天會丟了也說不定。

28 慟哭

四月末我結束了工作準備回W市參加丁辰的婚禮,趙文俊開車送我到機場,我羨慕地摸摸公司為他配的車,說,讓我來開吧,我有駕照。為了生命安全,他沒答應。

丁辰和梁柯宇來接機,車直接開到了他們的新家,丁辰連客房都給我準備好了。婚禮早已準備得妥妥當當,沒有我想象中的繁忙,剩下的就是宴請賓客。我當然是她的伴娘,可是總覺得不好,她已經夠嬌小玲瓏了,同樣一個嬌小玲瓏的來陪襯,別人會不會認為我們這夥全是小人國的?

晚上她到客房和我睡,我們聊了很多有關婚姻的,她顯得有些不安,擔心對她和梁柯宇未來會遇上的事,不是不信任未婚夫,隻是每個女人都有的婚前恐懼。我說了許多話安慰她,後來我們談到了丁曉。

“不知道他高考行不行。”她歎氣說。

“現在上大學很容易,再說也不一定非上大學不可。他應該會跟著丁爸爸學習吧?”

“學習什麼?”

“當然是學習怎麼攢銀子。”丁家不是大富豪也算得上個小富豪。

“嗬,他學習,他還用得著學習,都已經是個小財主了,誰還教得了他。”

“小財主?他幹了什麼,不會是非法的吧?”我立刻想到一些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