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出公園,邊走邊哭,邊哭邊看有沒有人在看我。

她靜靜地聽我哭,過了一會兒說:“你快回來,我等你。”我沒回她,她又說:“回來,屋裏就我一人。”

我在小超市買了紙巾把臉擦幹淨後才回去,沒有期望丁辰給我好臉色,她也確實沒有好臉給我,冷冷的目光很紮人。我剛坐進沙發她就站起來走去倒水喝,然後手拿水杯靠著茶櫃不再坐回沙發。

“你打算怎麼辦?”她問。

“他都給你說了?”我問。

“說了,全說了。”

我咬唇,全說了是多‘全’呢。

“你打算怎麼辦?”她又問。

“我…沒打算怎麼辦…”

她咚地把水杯砸在茶櫃上,我抬起頭看著她。

“沒打算怎麼辦?你就是這人,又想把事推給別人?我告訴你張秋,你們的事我沒閑心也沒興趣去管,可是絕對不準扯上張爸爸!你們要殉情也好,跳河也罷,害了張爸爸我給你沒完!”她一臉憤恨,好像那不是我爸而是她爸,我被她激怒了。

“你也不看是誰害的,是你的寶貝弟弟!你不去找他,凶我幹什麼!這些話你去說給他聽啊,這是我的錯?是我錯了?”

“你好意∫

“是。”不是因為他還能是誰。

“難怪你會心不在焉。”

“恩?”我表示疑問。

“談戀愛啊,上街、看電影、吃飯,你老是心不在焉,老愛發呆。”

“師兄我怎麼覺得你一點也不傷心。”語氣還很歡快的樣子。

“哎,傷心啊,怎麼不傷心。”他突然正經地說:“我說過你是我鹽,我當然傷心。”

“哼,一個調味劑你有什麼好傷心的。”

他嗬嗬笑了,說:“全世界最和平最幹脆的分手排行榜,我們一定高居榜首。”

“謝謝你師兄。”我不想庸俗地說‘對不起’。

他又笑了,“當初就不該讓你叫我師兄,好了師兄要去悼念我逝去的愛情,拜。”

“拜。”

“小秋。”

“恩。”

“你真的是我的鹽。”

我生氣了,他不用一直強調我是調味劑吧。我想我惹他討厭了,沒關係,討厭我的人多這一個不多。

“如你所願了,丁曉。”

我討厭他。

34 何去何從『上』

我搖晃著電話對他說:“如你所願了,丁曉。”

為什麼世人都想爭名奪利,原因就在這裏,像我這種沒錢、沒權、沒靠山的弱勢群體隻有被人欺壓擺布的分兒。第一次,我嚐到了屈辱的滋味,是丁曉給我的。

“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把證拿給張爸爸。”

“不用,你給我就行。”

“我陪你回去,隻有張證還說不清楚,我去找他們辦妥。”

“我說不用了!”誰要他和我一起回去,他還有臉見老爸老媽?

他低下頭,抱拳把指節捏得咯咯響,頭發的陰影遮住了他半張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張秋對不起…”他說。

“這話我今天聽第二次了。”父子倆都向我說對不起,我受得起,他們確實是對不起我。

“你不問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