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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聳肩膀,歎道:“後來睜眼一看,原來是南柯一夢,夢醒了就沒後來了,此夢做得真有點意猶未盡……”

孫教授被我氣得臉色更難看了,站起身來就要送客,我忙說:“且慢,您先容我把話說完。就因為我做了個盜墓的夢,又覺得意猶未盡,所以才特地跑去天津參觀文物展覽過過幹癮,想不到還在自然博物館裏遇到一位熟人,這回可不是做夢了。”

孫教授被我的話一下子戳中軟肋,已是隱隱感到不妙,盛氣淩人的態度沒了一多半,頹然坐回椅中,試探著問道:“你……你說什麼?什麼……什麼熟人?”

我收起笑容,正色說道:“我是在半夜裏由工作人員帶著,走後門進的博物館,不料撞見了館中有賊,還在現場撿到了一本工作記錄。封麵是天安門城樓的紅色塑料皮,裏麵的內容,我一字不漏地看了整晚,越看越覺得眼熟,原來其中提到的那麵銅鏡,正是我們這三個人,還有一夥南洋采青頭的疍民,舍著命從海眼裏撈回的,為此不僅搭上了一條人命,還有一個同伴至今仍是生死難料。現在這麵卦鏡被人私吞了,此人就算破解了周天卦象的秘密,他頭頂的學術光環,也是拿南海蛋民的鮮血染紅的。我趕上十年動亂,沒正經上過幾年學,知道的事理也不如您這當教授的多,我到這來就是想問問你,這筆賬我們該怎麼算?”

孫學武聽到最後麵色如灰,知道事到如今已是瞞不住了,甚至可能會搞到身敗名裂的地步。他半晌無言以對,最後實在扛不住了,嘴也軟了,不敢再兜圈子,央求道:“請你把……把筆記還……還給我吧,你們想要我……做什麼?隻要是我力所能及,我都答應。”

我神色略有緩和,對孫教授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還是好同誌。現在認識到錯誤的嚴重性了吧?就給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我要你帶著我們,去四川找到地仙村古墓,然後還要把古鏡卦符原樣不動地交還給陳教授。”

胖子補充道:“為了讓你懸崖勒馬迷途知返,胖爺我操碎了心,使盡了力,這些天最起碼瘦了十斤,所以你還要請我們去正陽居吃滿漢全席,並且挖出錯誤思想的根源,對照當前的雲大好形勢深,寫成書麵檢查,當眾宣讀,表示改正錯誤的決心。你知道胖爺我讓你這老小子氣死多少腦細胞?”

孫教授此刻已是外強中幹,又是做賊心虛,在被揭穿了老底之後,再沒了那臉嚴肅的表情和義正詞嚴的官腔,低著頭從床底下找出幾個鞋盒子,把銅鏡和兩枚銅符取了出來,遞到我麵前。

我把青銅龍符接在手中,心中止不住思潮翻湧,想不到隔了十幾年,竟然再次陰錯陽差地見到此物。龍符依舊,世事卻是無常,當年一同大串聯的革命戰友丁思甜,此時已和我們人鬼殊途,一想到她和老羊皮都去見馬克思了,我心中便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再看身旁的胖子,也早在看到那枚龍符的一瞬間淚流滿麵了。

這時就聽孫教授說:“寫檢查、正陽居……沒問題,可地仙村找不到……不論是誰都找不到。魚、龍、人、鬼這四枚無目古符中藏著謎一般的暗示,我絞盡腦汁也參悟不透。解不開無眼銅符的暗示,卦鏡卦符就沒有任何實際用途。”

我用衣袖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略微定了定神,問孫教授道:“銅符的眼部中空,應該是用來推演卦象所用。自古照燭卜卦的方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