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病是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動腦子的地方通通不行,需要用武力解決的時候,他能搞定。
四個小混混被打趴下的時候,顧長安手裏的關東煮才吃了一小半。
吳大病沒下狠手,也避過了要害處。
有個混混掙紮著爬起來破口大罵:“我|操|你|媽|逼——”
一根竹簽刺破氣流向他飛去,瞬間在他的瞳孔裏放大,他瞪大眼睛,渾身僵硬的跟石頭一樣。
緊接著,令人發毛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小巷。
顧長安的心情很惡劣,他走在街上,語氣淡淡道:“大病,你太心軟,將來會吃虧。”
吳大病幾乎是本能的說:“長安會保護我的。”
顧長安前行的腳步頓住,他側頭,眉目清俊:“誰都不能永遠保護誰。”
吳大病愣愣的看著他。
“你雖然不是顧家人,但也知道顧家的一些事,我身不由己,命不由己。”顧長安繼續往前走,“老頭在世的時候說過,我會有一個大劫,算算時間,就是這兩年的事了。”
吳大病慌了:“那怎麼辦?”
顧長抿著的唇角一彎,輕笑出聲:“逗你玩的。”
他把手放在腦後,恢複成了一貫的懶散樣子:“回去睡覺,明天還有事要做。”
吳大病在原地待了一兩分鍾,腳步飛快的追上顧長安。
第二天顧長安讓吳大病在福新廠蹲點,他帶著那幾塊紅燒肉回了老宅。
剛準備開始檢驗,拍門聲突如其來,顧長安的神經末梢一抖,思路斷裂,他滿臉陰霾的去開院門。
蘑菇頭女孩立春揮揮手:“嗨。”
顧長安把門一關。
立春誇張的在門口跳腳:“我鼻子才墊的,撞歪了你賠我啊?”
門再次打開,顧長安抱著胳膊,嫌棄的嘖了聲:“哪兒墊的?夢裏吧。”
立春皺皺小鼻子,嘴真損,披著羊皮的狼!
她踮起腳往裏麵看:“就你一人啊,大病呢?他不在家?”
顧長安靠著門框:“上我這兒來幹嘛?”
立春整理整理她的齊劉海:“我送貨路過這裏,來問你們要不要補點什麼貨。”
顧長安翻了個白眼,補個屁貨。
店算是家族產業,雖然並沒有多少收入。
老頭還在世的時候,顧長安可以幫著看店,老頭一走,店就是佛係開業。
有時間就開,沒時間就關,時不時清理出一批快要過期的產品,能換就換掉,不能就扔。
反正這些年一直是這麼個過法。
顧長安揉揉太陽穴:“這段時間忙,店都沒怎麼開過,忙完了再說吧。”
立春湊到青年麵前,眼睛細細長長,笑的像個小狐狸:“長安,做我男朋友唄,我幫你看店。”
顧長安按住她的額頭把她推開。
立春沒倒,手抓住了顧長安的袖子:“沒理由啊,我長得這麼可愛這麼萌,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打著燈籠開著手電筒都找不出第二個。”
顧長安抬抬下巴,示意她往後看:“看到那樹沒有?”
立春扭頭:“看到了。”
顧長安拍開袖子上的那隻肉爪子:“樹都知道要皮,人不能不要臉。”
“……”
立春後退幾步打量黑發青年,一雙杏眼睜大:“長安,你不會是喜歡男的吧?”
顧長安就跟聽到多大的笑話似的:“我瘋了嗎我,喜歡一個男的,那我還不如喜歡我自己。”
立春膛目結舌,說的好有道理。
“可是,那為什麼世界上會有gay這種群體存在呢?”
“不知道。”
“你說他們不喜歡女孩子,喜歡跟自己一樣身體構造的男孩子是什麼心理導致的啊?”
“說了不知道,你再問試試。”
“問一下怎麼了?你越大越不可愛,小時候你見到我,老遠就屁顛屁顛跑過來要抱抱。”
“青天白日的就開始做夢了。”
顧長安懶散的一擺手:“有事,回了。”
立春拽住他的衣服:“姥姥讓你抽個時間去找她,一定要趕在20號之前,很重要很重要,不要忘啦。”
顧長安:“喔。”
立春知道他是聽進去了:“我特地跑一趟,一杯水都不給我喝?”
顧長安睨她一眼:“你不是順路嗎?”
立春重重在顧長安的鞋子上踩了一下,氣呼呼的騎著自己的小毛驢走了。
顧長安搖頭,多大年紀了,還像個小孩子,他抬眼望著遠處,大雁成群從南往北飛,天色烏青。
又要下雨。
顧長安回去繼續未完的工作,他經過檢驗發現那幾塊紅燒肉不是豬肉,也不是什麼人肉,而是兔子肉,裏麵有老鼠藥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