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段(2 / 3)

她不知,她給過我,隻存在於刹那之間的期待,奪走的,卻是我慣來深蘊不露的內心與驕傲,和我不容推拒的灑脫與自得......

她的長發被寒風吹的有些微亂,我忽然就想像一個丈夫那樣伸手替她整理,未觸及到她的黑發,我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赤摞的不經掩飾的殺氣。

當那個黑衣人將招招致命的劍勢攻向我的右胸時,我突然就怔住了,也突然就醒悟了。

我的身體結構與常人有異,我的心髒,不在左邊,卻在右邊。

而,知道這個秘密的,天下,隻有我自己和我的義父。

我雖並未見過義父的真實麵目,卻也絕不會相信古叔便是他,寒意瞬間蔓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剛要致我於死地的黑衣人,便是養育了我二十幾年的,被我視作親身父親一般的——冥行宮宮主。

我忽然想要知道,這其中,究竟隱藏了什麼陰謀?

一個堅定的聲音在我心底呐喊:我不能死,我要活著,我要查清真相。

所以,當我再一次被一群黑衣人圍攻,而被一個叫無風的人所救,隨後將我帶走時,我選擇了相信他。

隻因他對我說:我家主子會給您想要的答案。

然後,在一間木屋裏,我再一次見到了他,那個本應該是幽魂的男子,那個我親眼看著化為了灰燼的男子,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子,那個白衣緩帶,依舊含笑,萬事了然於胸的男子——逸文世子。

他的聲音很溫和,可是,他每說一句,我心裏的寒意就增加一分;他每停頓一下,我周身的血液就寒上一分,直至,他將真相說完,我的血液,早已經冷凝成冰。

我的命運,在這些真相麵前裸呈,也終於有了一個澄明的終結。

我看著自己左眉處的那一顆紅色朱砂,眼角的那一滴淚,終是掙脫,筆直滑落。

第四章 玉麵還是禍害?

玉麵輕輕走至我的身旁,溫柔的嗓音響在耳畔,一如往昔的柔然,“天氣轉冷了,你身子又不好,怎在這個林子中呆了那麼久?”

我的怔然被他打斷,下一刻,我整個人都被玉麵擁進了懷裏,他鼻翼裏溫熱的氣息暖暖的掃過我的耳垂,頸項,我的淚,開始如斷了線的珠子,稀裏嘩啦的往下掉,不知沾濕了誰人衣衫?

我本不想哭的,可一見到他,我心裏的委屈,心酸,傷痛便再也忍不住,仿似洪水一般找到了噴閘的開口,終是無力再強撐,我放任自己埋首於他的懷抱裏,深深藏起此刻自己眸中的悲痛,卻無法藏住,我心底不斷湧出的,暗沉如夜而又無法掙脫的無助和脆弱。

也隻有在他的麵前,我才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露出自己的柔弱罷?

我抬頭看他,聲音裏有了傾訴傷痛的悲憤,“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大師兄......和晨涗,他們,他們......已經死了,死了啊......”

他沒有改變抱我的姿勢一分一毫,隻靜靜的抬手,眼裏也是沉沉的傷痛,輕拍我的後背,他柔聲說,“我知道,我知道!”

我站著,仍是在哭,也任由玉麵摟著,他沒有動彈,亦沒有說話,隻輕輕以光潔的下巴摩挲著我的發絲,任我的眼淚濕了他的胸膛。

哭的全身有些疲軟,我才埋在他的胸`前,輕輕開口,話語裏,有了些略嗔的責備,“你怎麼才來啊?”

不自覺的,我用上了以前對書生說話的語氣,他自是察覺到了我的異樣,扳正我的肩膀,迫我直視他的寒眸,我暗自深吸了幾口氣,橫豎自己的小心思在這匹披著羊皮的狼的麵前什麼都算不上,於是我索性溫柔的直射他的眸心,唇邊也慢慢的綻放了一朵幸福的小花,他的眼裏,快速閃過一絲明了的徹意,卻被更快的濃重憂慮給遮掩了,我的心微微一縮,而他的眸心深處,似是含了一絲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