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我,眼神鋒利得像刀刃,像要在我身上刻下什麼一般。片刻後,他長臂一伸,修長的手指攫住我的下頜,我立刻感覺到下頜處一陣生疼。
我的臉被強行抬起,被逼得直視他的眼睛,他陰鷙的眼神讓我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他的靠近讓我全身的血液都開始逆流,意識像霧氣一般氤氤氳氳最後消散成絲絲縷縷。
水晶吊燈的光芒細碎而明亮,映在他的眸光中一閃一閃,那些久遠生疏的感情清淺而飄渺。早已尋不見。
在他眼神的絞殺下我幾乎要潰不成軍。我無力地閉上眼睛,試圖逃避。
“嗬。”江海洋冷笑一聲,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他抬眼對身邊的陸榮光說:“這個女人很美吧?”明明是疑問句,卻用了陳述的語氣,他懶洋洋的掃了我一眼,嗤笑道:“明明不是那麼好不是麼?卻讓人總想要據為己有。”
“可惜啊。”他冷笑著歎了一口氣,眼睛裏滿是陰冷,嘴角卻湧動著詭異的笑意:
“她的心是冰的。”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沒有一絲溫度,沒有一絲起伏。像晴日的冰雹,一下一下砸在我的心上。我胸腔裏鈍重地疼。
真正如古語所述,甲之熊掌,乙之砒霜。昨日瞧來甜蜜的過往,今日都成為傷人的刀。
時光鬥轉,過去那個嗬護我的江海洋,如今變成這般絕情的境狀。
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麵對他。隻是拚命咬著嘴唇強忍著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眼見情勢不對,鄒妙忙上來阻攔:
“海洋,這是幹什麼?放手啊。”明明是嗔著江海洋,卻還是笑意盎然,讓人不忍忤逆。
不料江海洋的手還是紋絲不動。他隻是冷冷地斥了一聲:
“閃開。”看也沒有看鄒妙一眼。
鄒妙的動作尷尬地滯在原處。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一直在一旁旁觀的陸榮光終於站不住了。他上前不著痕跡地拂去江海洋的手,淡笑道:
“海洋,對一位女士如此,似乎不是一個紳士該做的吧?”
說完修長的手臂一展將我攬入懷中。
我的腳步有些不穩,幾乎是跌進他的懷抱。麻木地倚靠著他。像將要溺死的人隻是本能地抓住求生的浮木。
江海洋將一切看在眼裏,卻沒有絲毫異樣,隻是輕輕一笑,不緊不慢地說:
“榮光,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已經說了,她和你不合適。”
陸榮光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你現在是以什麼樣的立場說這句話?”
江海洋冷冷地看著陸榮光,隻是甩下一句話:“你會後悔的。”便陰沉著麵孔拂袖而去。
鄒妙一臉不忍地走過來,我本能地一退。
“榮光,你先帶於小姐離開吧。海洋現在估計有點暴躁。”
“為什麼?”陸榮光戲謔地笑,一直直視著鄒妙的眼睛,還是那麼吊兒郎當的模樣。
“具體的,你應該問於小姐。”說完,她便優雅地轉身離去。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氣。
……
良久,耳邊聽見陸榮光有些泄氣的聲音:
“走吧。”
他伸手過來握我的手。我重重地甩開。
“這就是你要見的人?陸榮光!這樣有意思麼?”我壓低了聲音,卻仍控製不住身體的顫唞。我咄咄地瞪著陸榮光,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上去扇他一耳光。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江海洋。從頭到尾,我隻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可悲。”陸榮光遠遠地往鄒妙消失的方向望去,淡淡地苦笑:
“事實證明,我比你的情況更糟,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注意過有我這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