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仲春,百草青翠千樹蔥綠,各色花兒爭先恐後探出花苞來。本恬靜安逸的遠郊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車聲,便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駕車的二大身穿青衣,眉目似畫仍哼唱著歌謠:
青鳶天,落湖邊,綠水環,姑娘灣。千裏送行十年還,環時已不見故人麵。柳絲又被春風剪……
悠揚的歌聲使得四周景色都生動起來,連那夕陽的餘光都變得金燦燦,絢爛的鋪散開來。忽然她猛地收緊韁繩,馬車穩穩停下,笑著對馬車裏的人道,“頭兒,抓住了!”
她聲音甫落,便見一紫衣女子掀起車簾,雙眼帶笑看著初九肩上扛著的男子,躍下馬車,走到初九麵前道,“放下他!”
初九依言將那男子扔在地上,摔的那人一陣咬牙,大聲罵道,“你他娘的敢摔我!”
“哈哈,”紫衣女子大笑起來,“賊不偷你最好別罵他,他是個啞巴,你罵他他也不會罵你,多沒意思!”
“你是什麼人?放開我!”賊不偷身上的衣袍已滿是褶皺,左臉頰上一塊紅腫,嘴角也被打破了,很是狼狽。
“想知道我是誰?”女子勾了勾嘴角,手上一揮便見綁著賊不偷的繩子散了開來,賊不偷見此欲跑,女子再次揮手將他綁在最近的一棵大樹上,“現在可知道我是誰了?”
“鷹……鷹王?”賊不偷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女子。
“沒錯,本座正是鷹王魚左舟!”魚左舟壞壞一笑,走近賊不偷,眯了眯眼睛,“長得還不錯,這樣吧,你若是能給我講一個故事,把我講高興了,我就放了你,如何?”
賊不偷向後縮了縮脖子,“鷹王……說笑話呢,我就喜歡女人,講不出什麼好故事!再說,我這點姿色,您看不眼裏去!”
“沒有啊,我很能看到眼裏啊!”魚左舟又向前走了一步,“不過你這話挺合我意,我便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要把握住!”說完,雙手一揮向後撤去。
賊不偷見束縛已去,忙抽身而去,初九則緊跟著追了出去。
“頭兒,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抓住這惡賊,你別玩了!”二大咬著一狗尾巴草,皺了皺眉頭。
“沒事玩玩嘛!”魚左舟笑了笑,而一轉身便見初九已扛著賊不偷站在了身後,於是歎了口氣頗為惋惜道,“賊不偷,這就不能怪我了,是你自己抓不住機會!”
“我……”賊不偷趴在地上直喘粗氣,又是惱又是羞,說不出話來。
魚左舟嘴角依舊是懶懶的笑,初九卻握緊劍看向一邊草叢。
“好大的膽子,看到鷹王還不現身!”二大手中長鞭一揮,衝草叢大喊道。果然立時從那邊翻出兩個人來,皆是一身灰藍的短打,卻是一男一女,警惕的看向魚左舟。
“原來是狼窩的人,沒想到狼王也對這家夥感興趣!”魚左舟走向兩人,“如果本座沒看錯的話,你們兩位便是血狼夫婦吧?依你們在狼窩的地位,親自出動,倒是不常見呢!”
“鷹王不也是親自出馬嗎?”男子在魚左舟的目光下微微低了頭。
“哼,你們還知道本座是鷹王?難道你們見了狼王也是如此?”
“屬下知罪!”女子見此忙拉著男子一同半跪在地,雖然他們有些惱鷹王,但為身份所迫,不得不咽下氣。
“算了,不過你們也是老前輩了,有些事情不用本座親自教吧!”魚左舟看了眼賊不偷,“三王島的規矩想必你們也都知道,實在不好意思,這次生意歸我們了!”
“這……”那男子臉色一沉。
“回去告訴你們狼王,他若想要人也可以,從我手裏搶便是!”魚左舟目光涼淡,雙手卻在衣袖下緊握成拳。
血狼夫婦對視一眼,向魚左舟又行了一禮,翻身鑽入一旁的草叢遠去。
“頭兒……”二大見魚左舟臉上浮起冷笑,便知道她心中還是有那個梗,便看了眼半隱入西山的夕陽,“時間不早了,明天還得交貨,我們走吧!”
初九忽然從地上彈起一塊碎石射向一側樹後,便見地下竄出一個頭來,嘻嘻朝幾人一笑,翻出地麵半跪在地,“屬下拜見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