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是誰在背後(1 / 1)

接下來的兩天魚左舟一邊等消息,一邊努力養傷,她必須將傷養好,她還有很多事未了,她還不能死!

“鷹王,……找到了!”小丟從外麵跌跌撞撞走進來,還未張口就哭了起來。魚左舟心中一涼,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腳步虛浮的向外走去。許久未見陽光,當夏日的陽光毫無阻礙的打在她臉上時,她不由一陣眩暈,冷眼看著周遭的一切,覺得一切都陌生起來。熾熱的空氣,仍遮不住她滿身蕭索。

大廳裏光線極暗,魚左舟隻隱約看見幾個人影。那些人看得她進來,都慌忙跪了下去,嘴裏齊說著什麼,魚左舟已聽不清楚,雙眼直看著地上的一副擔架,滿是血跡的白色長布下蓋著的人。

生與死再一次這樣直直擺在自己麵前,她甚至感到一個看不見的身影躲在暗處,不斷叫囂,張牙舞爪。而人在它麵前如此微小,如此不堪一擊!

她擺了擺手,讓那些人退下,自己則走近那個擔架。直到整個大廳隻剩她一人時,她才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她張著嘴卻忽然不會呼吸了,拚命仰起頭,順著自己的胸口,才漸漸吐出一口氣,雙眼閉上,淚水卻是止不住的奔流而出,喉嚨隱約傳來嗚咽之聲,可她卻極力忍著,不許自己哭出聲。

原來,命運可以對一個人這樣殘忍。

許是淚流盡了,她深吸了幾口氣,才鼓足勇氣去掀那白布。手哆哆嗦嗦,全完不停使喚,可露出那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青銅麵具的一角時,她還是忍不住那股悲痛的衝擊,咬破了舌尖,腥甜的液體源源不斷流出,她艱澀的咽下,心中一狠,猛地將那白布一把扯了開去!

而入眼的情景令她又是一陣暈厥,此時初九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好地方了,全是一片血肉模糊,尤其是肚腹處有一個很大的血洞,應是夏無行的“歸來掌”所傷!魚左舟再次看向初九的臉,卻見除了那張麵具,下巴也不知被什麼東西掛了一下,已辨不出原來樣貌。她咬緊下唇,手撫上麵具,可下了幾次決心仍是收回了手,這張帶了五年的麵具,她仍是無法去麵對。

那股疼痛漸漸被她壓下,怒氣卻漸漸升了起來,“你既然不想我死,為何自己去死?你既然知道我舍不得你,為何還要走?!”她大聲的質問著,可除了沉沉的回音,再無任何聲音回答她。她越想越受不住,一把扯住初九的手握住,卻發現那手裏竟握著拂靈!

那是他看得比命還重要的拂靈,她為他特意改做的拂靈!魚左舟將拂靈緊緊握在手裏,眼睛卻直直看向初九的手,許久低聲道,“我說過沒我的命令,你不準死!就算是追到閻王殿裏,我也要把你找回來!”

而這時門外一陣急亂的腳步聲,魚左舟還沒轉過身,就被人緊緊的抱了住,“小魚,小魚!”

魚左舟任小聶抱著自己,沒有一點反應。小聶鬆開她看向擔架上的初九,手喀吱一聲握緊,卻又怕刺激魚左舟,忍了忍才沉聲向外喚道,“卜長老!”

立馬有一個中年漢子走了進來,衝兩人施禮,“狼王,鷹王!”

“你安排十個辦事穩妥的將初九送回島上吧!”小聶看了看魚左舟,吩咐道。卜長老忙招來兩人,小心的將初九抬了出去。魚左舟卻忽然喝道,“慢!”

“小魚,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看開些!”小聶看著數十天不見便憔悴得不成樣子的魚左舟,心疼不已。

魚左舟卻深深吸了口氣,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我若看不開,早隨二大去了!初九是伊簿人,將他葬到伊簿塚去吧!”

小聶心中鬆了口氣,忙對卜長老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安排。回頭來看魚左舟,卻見她又低頭不語起來。他也不說話,陪她幹幹坐著。

魚左舟看著手中的拂靈,最初的難受退去,心中忽似透明了般,空靜到極點,一些被她忽略的事漸漸想起來。越想越覺得二大死得蹊蹺,當時屋中根本沒有打鬥的痕跡,不然,她安排的那兩個鷹翼不可能聽不到動靜!而且二大身上除了脖頸被掐斷沒有其他傷,那個人要麼武功極為高強,二大沒有反應的機會,要麼……就是熟人!

更巧的是,當時那個匿名的帛布,將她和初九引了出去,原來這本就是設計好的!但那人為什麼要除二大,難道是為了對付自己?二大寫的那個犬字旁又是何意?若說真是指的獵人求,又與自己分析的接不上……

魚左舟腦中一時極亂,又猛地想起湖心亭那杯酸酒,眼睛一下血紅起來,原來……原來竟是他在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