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有事先走一步,還請鷹王和賊少俠同我走一趟!”桃然說著走近幾步。
“少俠?我可擔不起你少俠二字!”賊不偷已經坐在那裏,甚至連頭都未回。桃然垂了垂眼睛,臉上仍是帶著得體的笑,抬起眼看向魚左舟。
魚左舟看著腰上的短刀,淡淡道,“那就要看看我這把刀答不答應了!”
“如此,在下隻能得罪了!”桃然眸色一厲,向後退了幾步。魚左舟撥出短刀,賊不偷卻輕聲一笑,站起身來,“頭兒,我們隻能跟他們走一趟了!”
魚左舟驚訝的看著賊不偷,又看向桃然,冷聲一笑,她竟然忽略了空氣中淡淡的桃花香!回頭看向崖下的姑娘灣,細雨漸急,十五的花燈果然滅了。
桃然將魚左舟和賊不偷請上馬車,自己也坐了進去。賊不偷一上車便倚在車角睡了,魚左舟把玩著短刀,也是一路沉默。
進桃花塢時車外天色已暗,賊不偷被他們派人帶走,而魚左舟則跟著桃然進了無居。秋日的桃花塢顯得有些冷落,各處卻掛滿了燈籠,半山上的閣樓傳來淙淙琴聲,輕快舒緩,一抹一撚都似響在耳畔。
桃然在樓下停住腳步,臉卻微微抬起,細細看著西窗上那個纖細的身影,目光似融進這清幽的夜色裏,溫柔而又寵溺。直至樓上琴聲停息,他才回過神來,迅速垂下的眼眸裏是遮不住的落寞。他轉過身,見魚左舟正看著他,匆匆拱了手,便逃也似的走遠了。
魚左舟看著他的背影,又望向樓上,微微歎了口氣。
“左舟!”那西窗被推開,一身粉衣的桃女正笑著喚她,又忙回頭對侍女道,“快去請!”
魚左舟隻見順著古石修的或寬或窄或長或短的石階立刻亮起,兩盞薄紗糊的淡青色的燈籠緩緩而下,兩個侍女已半福身行了禮,“姑娘請!”
魚左舟點點頭,便長步而上,不時便將那兩侍女拉在後麵,那侍女隻得小跑著跟上,口裏喊著,“姑娘小心腳下!”
魚左舟來到門前,首先入眼的是一張繡屏,也是薄紗做底,上繡有一雙嬉戲而遊的錦鯉,一旁側出一枝桃花,幾瓣花瓣飛下,栩栩如生,讓不甚懂繡活的魚左舟,也在心裏讚了一聲。
“左舟,這是我專門為你繡的,你可喜歡?”桃女從屏風後走出,皎潔的臉上帶著微笑,如瀑的長發隻用一根紗攢的釵子挽著,身上的粉袍層次錯落,衣裙隨著優雅的步伐起落翩飛,整個人宛若踏歌而來……
魚左舟竟然看呆了,她還是第一次見桃女如此打扮,這才是女子的美,讓人從心底感到愉悅舒服。桃女上前來挽她的胳膊,魚左舟卻躲開了,“我不懂,何以談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