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盤旋。
仿佛一種全新的自由包圍著我,令我真想大跳大叫大笑……
而我此時已不成人樣!十天的野外遊蕩,別的不行,野人到像了幾分。
可我從沒感覺到這麼自由和快樂!
我張開雙臂狀似擁抱住藍天,對著頭頂的蒼鷹嘶吼:“耶律休哥——你不娶我你會後悔一輩子!”
深吸口氣,更加大聲的嘶吼:“耶律休哥——你不和我私奔你會後悔一輩子——”
空曠的四野,無情地吞噬掉我的聲音。
饒仰躺在草地上閉眼休憩,駿馬在旁幽閑的吃著草。
它們都當我不存在。
這麼賣力,四周卻毫無回應,真沒成就感。
我喊得累了,喉嚨幹澀,聲音已變得嘶啞。昂首挺胸的踱到饒的身邊,坐了下來,打開水壺大口喝了兩口。
“給點反應好不好。”我啞著嗓子埋怨他道。
聞聲,他睜開了一隻眼睛瞄了我一眼,又閉上,忽而問道:“如果有人追來,你會和他回去嗎?”
“開玩笑。”我不以為然,哪還會有人追來?再說都十天了,怎會追得上?!
“一會兒便會出現。”他淡淡說道。
每當他正經八百地、淡淡地說話時,就不是在騙人,我已經摸透了。
“你怎麼知道?”我問道,不是不信,而是奇怪。
“我聽到了馬蹄聲。”他如實告訴我。
“你怎麼知道是追我的,搞不好是馬賊!”我立刻站起身來,向遠處望去,並側耳傾聽,是否真有馬蹄聲,而他依舊躺在地上。
“遲了,即使我們現在跑也會被很快追上,不如等待。”他淡淡的說著,“花兒,是去是留決定在你自己。”
我沉默,他為何如此肯定,此隊人馬是來追我的?耶律休哥已不再可能,而爹爹也已同意我離開,還會有誰?
可不一會兒,遠處果然傳來了馬蹄聲,我抬頭望著遠處,隻見遠處煙塵四起。果然一隊人馬正向我們迅速奔來,不會兒,便接近了我們。
當前一人看到我們,猛然勒住韁繩。隨他之後而來的紛亂馬蹄,也全都止步,很快所有聲音都平息了下來,這些人似乎全都訓練有素,除了馬兒的鼻息聲,竟無一人亂說話。
他就在我麵前勒住馬匹,陰鶩地上下打量著我。
我一怔,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了心口……我已認出了他。
他滿麵塵沙,胡子好長,鬢發散亂,似個野人。
曾經那麼愛美的耶律斜軫啊,怎麼幾日不見變成了這般模樣?
“小子,你有沒有聽到剛剛有人喊耶律休哥?!”他叫我小子?!
也對,我裝扮成牧民少年模樣,再加上十天在外風餐露宿,恐怕此刻早已不成模樣了。
我低聲回道:“沒聽到。”
我聲音沙啞,再加上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很像個少年。
他沒有懷疑,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饒,問道:“你聽到了嗎?”
饒坐起了身,慢慢的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衣上的灰塵後才淡淡回道:“聽到了。”
我心中一驚,驚訝的看向他。
“在哪裏?那聲音從哪邊傳來的?”耶律斜軫急迫追問。
“就在這裏,是她喊出來的。”他抬手指向了我,像是給一個陌生人隨便指路一般!“而且喉嚨都喊啞了。”他居然還加上這麼一句!
我哭笑不得,沒想到,饒會在這個時候揭穿我。
聞言,耶律斜軫緊緊的盯住了我,顯然已經辨認出了我,那眼神似要把我吃掉。
我不自覺的向後退去。
他翻身下馬,一步步向我逼近。
“你來幹嗎?!”我底氣不足地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