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需要做到的事。
兩個月後,風冥踏出隱靈原,已與人類無異。那一刻她還不知道,當她在掌控這具身體的時候,也是被這具身體掌控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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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秋雨一場涼。
轉眼風冥走了已近三個月,除了阿大不時念叨起她,宴十二始終沒有提過,似乎已經忘記了生命中有過這麼一個人。
日子依舊得過,而在經曆過上次的虛驚之後,宴十二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將阿大放在家裏比較安全,隻是每日出工前都要千叮萬囑讓他在家的附近玩,不準去得遠了。阿大本來就乖巧聽話,又被狠嚇過兩次,自然不敢再亂跑。連家周圍的石頭堆都不去了,隻在家裏和門口玩耍。
宴十二最初的時候不放心,常常在上工期間跑回家看看,直到監工開始不滿,才作罷。
那日阿大正蹲在以前風冥常坐的那塊石頭前用石塊在上麵畫畫,草叢裏突然跳出一隻紅狐狸來。那狐狸見到人也不怕,反而昂首挺胸翹著毛茸茸的大尾巴在阿大麵前高傲地走來走去,阿大喜歡極了,撲過去想要抱,它雖然呲牙咧嘴一副很凶狠的樣子,但是當孩子的小手將它摟進懷中的時候,它卻並沒有傷害他,隻是那雙烏溜溜的狐狸眼中有著滿滿的委屈和哀怨。自此以後,每天紅狐狸都來陪他玩,直到宴十二下工回家。
宴十二從阿大口中知道了紅狐狸的事,立時便想到那個引他找到阿大的火紅狐狸,雖然疑惑,卻終於放下了心。隱隱約約他感覺到,那隻狐狸對他們無害。
原本以為生活大致就這樣了,他們可以一直平平靜靜地住在這裏。然而在風冥離開近兩個月的時候,江家竟然以有貴客來訪,主宅缺乏人手為由,從采石場硬調了十個人過去幫忙。而這裏麵,就有宴十二。因為這次不隻是要他一人,那邊又專門給他和阿大安排了間單獨的屋子,讓他欲拒無由。若這次再違抗,宴十二很清楚,辛城就沒有他們立足之地了。
到了江家主宅,做的工確實比采石場的輕鬆許多,不過是些挑水劈柴之類的雜役。做了十來天,也沒見到江久竟,宴十二便漸漸放下了心,暗笑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他容貌平常之極,閱遍男色的江久竟怎麼可能會為了得到他而費盡心機,那日的事,恐怕隻是她一時興起罷了。如此一想,心中便再沒之前那樣忐忑不安。後來即使無意撞見江久竟,又或者她派人找他去做點什麼事,他也不再防心重重。
那日晚上,內宅又有人來傳話,說主人要洗澡,讓宴十二到熱水房拎熱水到主人的房中。宴十二雖然覺得蹊蹺,卻也沒往別處去想,便讓阿大先睡了。
提著兩桶熱水來到江久竟的房外,尚未敲門,裏麵已經傳出了她慵懶的聲音。
“進來。”
宴十二看了眼透出明亮燭光的窗子,而後垂下眼,推門而入,目不斜視地將熱水提到了屏風後麵,倒入浴桶中。
“等下。”江久竟喊住了打算悄然退出門的宴十二,淡淡道:“你且給我試試水溫,若燙了冷了,也好再加點水。”
這個要求其實沒什麼異常之處,然而宴十二心中卻莫名地打了個突,原想就此稟明這水是調好溫提過來的,卻終究沒有開口。將水桶放在門外,他大步轉回屏風後,正探手試溫,突然香風撲鼻,一個軟熱的身體已經從後麵抱住了他。
宴十二原可避過,但是這一來卻不得不暴露出他習過武的事實,那樣恐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須知男子習武原是禁忌,若被舉報,輕者廢掉武功流放邊疆,重者淩遲。
“十二,留下來伺候本主沐浴。”隨著柔媚入骨的呢喃聲起,馨香溫暖的呼吸撲在他的耳後嫩肉處,讓他不自覺起了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