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咱們又見麵了。”狐小紅笑得風姿妖嬈,一雙狐狸眼饒有興趣地在水月笙臉上身上溜著。“花小姐,身體可大好了?”
水月笙臉上並不見意外之色,顯然早已知道他們也在船上,花未央卻因她赤摞裸的目光而微露不豫之色,冷冷一哼,並不回應。
“狐姑娘,你們這是要去往何處?”水月笙臉上有著疏離的微笑,不著痕跡地透過狐小紅的肩看向船欄邊那一雙十字緊扣正觀賞沿途風景對他們不聞不問的人,雙眼中隱隱浮動著某種晦暗不明的情緒。
“咱們行醫之輩四海為家,走到哪裏是哪裏。”狐小紅道,突然注意到逮著她衣袖的阿大正板著一張小臉,顯然很不高興她和他們說話,忙一拱手,“啊,在下還有事,就不打擾二位賞景了。”沒有期待兩人的回應,她拉著阿大轉身就準備回艙,卻又想起某事,轉過頭很沒誠意地補了句,“對了,今晚咱們大小姐和十二爺成親,歡迎兩位來喝一杯喜酒。”
水月笙臉色微變,看向那一對旁若無人親昵的男女。
“她都說自己不是那個人了,莫不是你還想著她?”耳邊傳來女人隱含怒氣的質問。
“那是我的事。”水月笙臉色陰沉下來,毫不客氣地甩袖而去。
“那我就再殺她一次。”花未央怒道,妒嫉與悲傷交織,語氣中有著無可置疑的認真。
水月笙頓住身形,回眸,嘲諷地看向她,“如果你有那個本事的話。”語罷,丟下那個為他癡狂的女人獨自走了。
花未央站在原地,看著他冷漠的背影,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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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殿在一日之間變成修羅場。除了在外主事的人外,當日隻有一個看守山門的人生還。據傳,那是一人所做。那人自稱花未若,是去向冷千裏收帳。
那一天,恰好是九月初九,重陽。
水月笙倚在艙門邊,看著眼前一身紅衣喜服正在拜堂的風冥和宴十二,腦海中想起他去拜訪風冥的那日也是重陽,他等了她很久。她沒去醫館,卻從外麵回來,腳上還沾著血跡。
她對他的事顯然很清楚,看他的目光複雜中透著洞悉,卻又否認自己是花未若。
若是花未若,她為何能平靜地麵對他和花未央。若非花未若,若非花未若……那這個擁有和花未若一模一樣容貌的人又是誰?
水月笙企圖將一日間傾覆淩天殿的人與眼前這個新娘扯在一起,卻又無法想像一個人能在一日之中跑到千裏之外的紫陽淩天殿殺完人後再跑回來。來去數千裏,是人都做不到。隻是……一日間傾覆一個武林大派,似乎也不是一人之力能做到的事。除非……她不是人。
那日在醫館,她所露的那一手,如果用這個理由來解釋,自然便不算稀奇了。
思及此,他突然踏前一步,“且慢。”打斷了夫妻對拜這最後一禮。
“花未若,你難道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夫?”昂然對上所有人不悅的目光,他理所當然地道。
風冥冷冷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拉住宴十二的手,行完了人類婚禮的最後一禮,抬起身時才緩緩道:“我是風冥,風冥的夫婿隻有一個。”說到此,她的目光落向宴十二,雖然神情冷淡依然,眼神卻極柔和。“從此,你就叫風十二了。”
宴十二與她對視片刻,而後微微一笑。是的,以後他就是風十二了。
“嘖嘖,風冥大小姐,你的眼光真不怎麼樣啊,竟然為了一個平凡無奇的男人放過我這個送上門的才貌雙全的美男……”水月笙搖頭歎氣,語氣中盡是譏諷。
“水公子,你如果是來喝喜酒的,那麼歡迎入座。如果你是來搗亂的,那麼有請……”主持婚禮的狐小紅臉上仍然掛著笑容,手卻已向艙房外做了個請出的手勢。她可不希望她一手準備的婚禮被抹上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