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聽話的點點頭,然後回身踢了踢快羽,直到那孩子終於往裏麵移去,然後解小褲褲。樓何似站在一邊,頭直往下點,聽到水聲漸息,才用力眨了眨眼,又把木桶提回去。待回來時,樓傾城已經把小褲褲穿好,坐在一邊等他,樓何似半瞪眼道:"你不去睡覺,坐這裏幹什麼?"
傾城指指他身後上方,道:"哥哥,就這樣麼?"
樓何似打了個小哈欠,道:"不這樣怎樣,這裏本來是她的屋子,我們隻是借用借用。她吊她的,我們睡我們的,兩不相幹。"
說完話,就把傾城往上推,道:"睡覺睡覺,快羽把床都占了,你還不搶回來。"
話一落,隻見傾城跳到裏麵,趴在床上把仍然睡熟的快羽用力推,一直到推到最外麵,才滿意的拍拍中間的空地,道:"哥哥過來睡,現在可以了!"
躺下去蓋好被子,又偎在一起,迷迷糊糊的入睡。
才睡了沒半個時辰,突然聽到外屋一聲驚駭的慘叫,登時穿破了三人的耳膜。叫一聲也罷了,那聲音不停的叫,還一邊叫一邊扔東西,砸的桌椅乒乓作響,勝過超高音喇叭大鬧鍾,想不醒也難。
樓何似翻身坐起,一邊揉眼睛一邊默然道:"早知道就把她扯下來埋了。"
傾城與快羽也雙雙坐起,傾城蹭在身邊,迷糊的道:"哥哥,要出去看看麼?"快羽翻了個白眼,道:"不出去你能睡著麼?我佩服你!"
三人整衣下床,輕輕走到通向外屋的門口,趴著看去。
解救
前廳掛著一副普通的山水,山水前麵擺著一隻小幾,幾的兩旁,兩把紅木坐椅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除此之外,整個地上鋪著灰塵破舊的地毯。地毯右牆角邊縮著一個少年,麵貌清秀可人,雖然不特別美,倒也有點韻味。隻見這人表情極其驚駭,雙手在空中亂扔,抓到什麼扔什麼,甚至連牆灰皮也抓了下來,指甲都裂了兩絲。
空中飄蕩著一個女人的身體,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多處破爛的衣衫露出腐肉。樓何似隻能看到背麵,瞥見那袖口手腕處一動之下,露出了黃白的腕骨,一絲筋絡掉出來,一蕩一蕩。
也難怪要嚇成這樣,還不知臉腐爛成什麼模樣呢。
樓快羽輕拉了拉他的袖子,道:"何似,要不要救他一次?"樓何似拍了他手一下,搖了搖頭道:"他死不了,這魂魄不會殺他的。"
見兩個小鬼眼裏寫著"為何"的字樣,樓何似繼續道:"這不是一個單獨的魂魄,如果是單獨的,太單薄,我們看不到。我想這是一直以來死在這裏的人聚集在一起的魂魄,而且比我們原來見的那些高級一點,好似能聽懂一點人話。"
"而且,也不像我們原來見到的那種,專門亂幹架。這個魂魄對可憐的下人,估計是沒什麼執著的......"
由情勢來看,的確應了樓何似的話,那魂魄隻在空中漂浮不定,沒有進一步過去的意思,但那少年已經嚇傻了,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恨不得把自己嵌進牆壁裏。那雙眼睛不知怎的溜到了他們三個身上,先是一抖,然後拚命往這邊爬來,一邊爬一邊道:"救命啊,神仙救命啊!"
樓傾城回過頭來,咬著小手指道:"他為什麼覺得我們是神仙,不是妖怪?"
樓何似想了想,緩緩指了指上麵,道:"因為妖怪已經在上麵了。"
樓快羽抽搐的瞥了一眼,道:"難道你希望他指著你說,妖怪啊,好醜的妖怪?"
默契的一齊搖頭......
那少年已經爬到麵前,想抱住他們求救,又不敢抱,隻是直打哆嗦。樓何似見那魂魄已經緩緩的轉了過來,因為是以吊死為原型,所以能看到腐肉中斷裂的頸骨,以及長長伸出來的舌頭。對於少年來說可能很恐怖,但對他們來說,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