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罷了。

白弁星淡淡道:"閣下有所不知,樓何似在十幾天前滿了七歲,因此長大了一圈。"

那使者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緊不慢的探上了樓何似的腕脈。樓何似隻覺那人的手冷的像冰,一縷陰濕的靈氣順著遊進來,凍的他一激靈。

測探一回,自然不會有什麼結果。這人收回手,眼裏疑惑更加。

幾人又討論一陣,由樓何似又爭論到寶物如何分配上。始終沒理出個頭緒來。眼看日至黃昏,那皇帝忍不住眯了眯眼,當先站起,道:"今日時至,請各位移步,今晚在翔鴻殿設宴,為各位接風,還望不吝賞光。"

樓何似退後一步,突然小小的開了口,道:"娃娃,娃娃......"

白弁星目光一凜,不由得上前一步,那使者卻搶先了一彈指,有意無意站到了樓何似身前,道:"我有聽說他還有一位雙生兄弟,不知是否能帶出一觀?"

皇帝皺眉道:"何必急於一時?明日再看,也是一樣。"

那使者笑道:"聖上可有想過,或者關鍵正在他那兄弟身上。又或者順便將他們帶出,讓我的隨從們都見識一下,也是有趣。"

那皇帝不耐煩的一揮手,道:"去把他帶來!"

兩名禦前侍衛領命,飛快的去了。白弁星欲言,卻又怕欲蓋彌彰,隻得跟隨眾人,排在隊伍裏出了正門。今日夕陽格外暗淡,周圍都帶了點淡淡陰冷,一點風吹過旁邊的花叢,一朵黃菊花輕輕一晃,一片花瓣突然萎了下來。

這殿布置的比正殿又不一般,地上也是紅色嵌金絲地毯,但是很豔的紅。梁上掛著彩繪宮燈,宮燈之間,各各懸著十幾個大小樣式不一的香球,輕煙彌漫。地毯上小幾都已布置整齊,幾邊都有一人高的銀燭台,幾上擺放著各色瓜果。這些布置原本十分華麗,但此刻看來,卻有些死氣。

賓主過了禮節,便各就其位。那皇帝說過話後,白弁星站了起來,淡淡舉了下杯,道:"今日時節不佳,但諸位興致既高,時日又緊,就請包涵了。"

樓何似站在大殿中間,斜瞥一眼,見他緩緩坐下,目光似怒又愁,隻是撂箸不食。隻聽一聲令下,殿外便開始上菜,拖曳著長裙的侍女冉冉走過,將銀燭逐根點上,照亮已經漸漸黑暗的殿堂。

不要多久,樓傾城就給半抱半拖的進來了,兩個侍衛把他往地毯上一放,就退了下去。傾城同樓何似對上一眼,跑到他身邊摟住胳膊,大眼睛忽閃忽閃。

那使者眯起了眼睛,舉了舉牙箸道:"你就是樓傾城?"

傾城扁了扁嘴,道:"不是我難道是你?"

那使者先見過了樓何似表麵的老實,這次卻突然出來個牙尖嘴利的,登時一口氣給堵在嗓子裏,臉色難看之極,半天才道:"好個伶牙利齒的孩子。"

樓傾城撅了撅嘴,道:"那又怎麼樣,你看不過去?"

那使者冷冷道:"我倒沒有看不過去,隻是貴國好氣度,居然一直養著你。"

白弁星淡淡道:"他既是樓何似的兄弟,留著自然有用處,不勞閣下費心。"

那使者輕笑了一聲,道:"國師不要忘了,我們和議的對象是寶物,而不是樓何似,照我來看,這樓傾城倒是更有前途。"

兩方氣氛漸緊,樓傾城緊緊抓住樓何似衣服,輕輕捅了他兩下。樓何似微微點頭,眼角往上一掃,突然見那使者陰冷目光,垂在桌子下的手輕輕一動。

樓何似一把抱開傾城,側身避過一道細如牛毛的微光,突然傾城痛呼了聲,道:"哥哥!"

樓何似一驚,隻覺得臂上小手一緊,然後突然鬆開,落了下去。他反手一抱,將傾城整個接住,跌坐在地上道:"娃娃?娃娃?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