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何話想說?"

海燕然放下茶杯,淡淡道:"樓何似此人,王上何不招他為夫?"

海千層微笑了,道:"哦?燕然是如此想的,那,是王夫,還是側夫呢?"海燕然微一猶豫,道:"都不行。"

"若要樓何似留下,恐怕要非常手段。"

海千層頷首,卻道:"他幹了何事,我非常清楚,我現在是想問你,你為何要擅自出宮,對付那怪物?"

海燕然搖首,道:"王上清楚的。"

海千層抬起一隻纖手,指了指她,道:"我是清楚,清楚才要問你!"

"懷抱沒有勝算的心出征,這罷了,怪獸突然出沒,若靠近王宮乃大災。無端答應別人條件也就算了,事情緊急總比丟了命好。而援兵--攻擊怪獸,必有傷亡,血腥又會引來逆鮫。你明明可以事先向我請命,待到關鍵時刻,援兵便可立即出動,你為何不請?"

屋中一陣沉默。

海燕然微微搖頭,又道:"王上清楚的。"

海千層豎起了秀氣的眉毛,道:"我--就是要你說!"

海燕然默然,最終撇過頭去,深藍的長發披下來:"因為我非純血,乃是人族同水族所生,王族中人,生怕我執有一分一毫的兵力。在這個節骨眼中,我若主動調兵,族中怎生安穩的了?"

海千層立起身來,淡淡道:"母王當初強行將你父招來,確實稍有欠妥,不過事已成實,想也無用。我從小見著你,就覺得你沉著穩重,是個人才,同那群純血的庸才,大有差別。"

她輕撫臉頰,繼續道:"那群庸才也就隻配當個士兵了......而你不同,我自小對你,都是真心姐妹相待,你又何必?"

海燕然搖頭,道:"正是真心,我便不欲多擾你......王者有能者得之,你勝過我,也勝過其他人,所以我心甘情願輔佐你,不必多說,隻是別人未必也想的同我一樣。"

海千層眸子一眯,一拂自己純藍色的波浪長發,緩緩的負了手。

"我是唯一能拿起海王之星的人,強者為尊,不想讓我得位,也得放手。現在我是給他們麵子,若再給臉不要臉,就休怪我辣手無情。"

"從現在開始,有事你隻管同我說,也是該讓他們明白,我才是水族之王!"

交心

緩緩的睜開眼睛,動了動手指,感受到臉頰邊的溫軟。樓何似躺在五爪貝盛著的被褥中,醒了過來。

才一張眼,便見到樓傾城伏在他身邊睡著,眼睛腫的像兩個紅通通的桃子。

這小鬼,平時厲害的很,一到自己出事,就又變回孩子了。

樓何似一動,樓傾城立刻醒了來,立即抓住了他的手,道:"哥哥,哥哥?"突然又似想起什麼來,道:"我去拿粥給哥哥,很快就回來!"

聽著那達達達的聲音跑出房去,樓何似隻得一聲莞爾。

側麵突然傳來衣袂摩攃聲,微微轉了頭,隻見瀟湘依舊站起身,走到了五爪貝前。樓何似仔細看了看,卻見他發絲有些亂,精神也有些委頓,知道是沒休息好了。心中不由得愧疚,便柔聲道:"你坐下來罷。"

瀟湘依舊依言坐了,看著他微微笑了笑,道:"你醒了?可有什麼不妥麼?"

樓何似搖頭,看著他,突然歎了口氣,低低道:"多謝你。"

瀟湘依舊淡淡道:"何出此言。"

樓何似靜了一靜,便道:"從本分從情分,你都可以不去的。況且......海底哪有那麼好去,就算你會水,算準海燕然手裏有藥,還是太行險......"

"我知道你當時,也是命懸一線的。"

瀟湘依舊靜了一會兒,突然笑道:"這麼正經作甚麼,救也救了,人也回來了,你就休息罷。"

樓何似正要接話,門突然打開了,樓傾城捧著一個托盤跑進來,坐到樓何似身邊。正要放下盤子端起粥碗,突然一頓,看著瀟湘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