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一窒,臂骨喀啦一聲,竟欲斷折。腳下正不住後退,突然停住。
樓傾城從暴龍身後趕來,眸中驀然映出一襲紫衣。
蒼泱水睫毛細密,從樓何似身後現出身來,手掌按在他背上。
樓何似默然道:"多謝。"
樓傾城一頓,足尖在地上點了點,突然轉身化為巨鴉,回頭高鳴一聲,飛天而去。
暴龍低聲咆哮,卻無法上前一步。
突然腳邊沙土一顫,兩根透明的蛛絲射了出來,分別繞在蒼泱水雙足之上!樓何似猛然一推,借力彈退樓懷遠,化出巨鐮往下一劃,兩根蛛絲立時斷裂。
沙土中凸起一個黑色的鼓包來,隨後突然一翻,兩隻細長的足伸了出來,隨後是整個身體。一隻丈長半的南海捕鳥蛛爬了出來。
蝴蝶
遠遠一大片沙地上,許多黑色鼓包約好了一般爬出來,不一會便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出現在視野裏。
樓何似揮鐮斷了眼前細細的四條長腿,聽身後蒼泱水道:"你看好樓懷遠罷。"
紫衣人袂袖飛揚,向蜘蛛陣中踱了過去。
樓何似輕聲一歎,轉向樓懷遠。
暴龍被猛的一推,似乎還沒弄清自己退後的原因,又好象頭腦混亂一般,呆呆站在原地,小爪子吊著,大尾巴拖著。樓何似手掐法訣,默念一句,突然烏光一閃,黑氣繚繞旋轉中現出,白骨長頸昂立,巨爪嵌入沙土。
使魔骨鳥雖然不及暴龍高,卻也差不了多少,它屈爪走了過去,衝暴龍微一側頭。暴龍也看了過來,黑洞對上小眼睛,骨鳥猛的厲鳴了一聲,一喙啄了過去!
樓懷遠一閃,正啄在那傷口上,他痛將起來,吼中一口回咬,兩方斜扭纏鬥,骨鳥懷有樓何似一滴心血,身隨意轉,十分聽話。並不與暴龍硬拚,而是仗著身體高細,不比樓懷遠笨重,巧妙躲過攻擊,順便啄上兩口。樓何似完全沒有期待它可以擊敗樓懷遠,所以隻下達纏住的指令。此刻一獸一鳥糾纏不休,一奔一逃,追上又躲,躲後又啄,踩的沙塵四起,蔽目遮天。城那邊尚有獸族窺視,是想救回樓懷遠,隻可惜獸族無人,知道不是樓何似蒼泱水對手,便伺機而動。
樓何似隱在一側,狠狠咬破指尖,又將傷口撕大了點。鮮血滴滴答答流下來,一會兒染滿一片沙地。施展鴉族身法瞬間遊走,在纏鬥兩獸外畫了個大圈。長袖揚起,以指作書,在空中劃出咒來。仿佛有一張透明的紙般,血劃到上麵便不再流動。樓何似腳下如風,轉眼將大圈遊走了一遍,仿佛築起一圈透明的牆壁,一道長長的血符寫在牆上,首尾相連的懸在空中,殷紅而詭異。兩獸被鎖在其中,而樓懷遠卻隻管攻擊,並沒有注意外邊的事。
樓何似輕吹了下指尖,傷口緩緩消失。
垂發輕動,衣袂飄揚,屈指舉至眉心,開始讀另一種咒文。陰氣從額心繚繞而出,旋轉指尖而走,如同輕煙飄至牆前,化入血跡咒文中。殷紅的咒文漸漸染上淡淡黑氣,一直往後蔓延,最後首尾相連。
禁錮--!
無數冰片似的裂紋從符咒上往圓圈中心蔓延,將兩獸一齊困在中心,動彈不得。縷縷陰氣從圈中地下升起,頓時半透明黑色彌漫。
這戰場上許多人新死不久,陰氣不但多,也好控製,隻須頃刻,便將它們定在中間。骨鳥是不能動了,暴龍暗色的皮膚下看出肌肉聳動--它正全力將頭轉回來,用細眼睛盯向樓何似。
嘴唇輕動,咒文從中飄出,一個一個落到圈中。樓懷遠極力將眼珠轉過來,眼角一絲血漬滲出,它想要動,它不能允許自己被人困住。
樓何似直接的感到壓力。
樓懷遠逼出靈力來,死死撐開禁錮,樓何似召喚更多的陰氣填補進去,所幸他們比拚的不是靈力,不然他卻要輸。隻見咒文圈上幽幽光芒忽亮忽暗,忽明忽滅,一會兒鮮紅,一會兒漆黑,又變做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