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去的背影,忽然有些唏噓,道:“我們也走罷。”
樓傾城道:“去哪裏?”
瀟湘依舊柔聲道:“自然是去鴉族。”
兩人都身體酸痛,緩緩而行下山坡,忽然見一人冉冉而來,身後還跟著兩人。一人白衣玉環,一人金線烈黑,正是白如琢與朔飲羽。
九詠蕭韶雖然麵色微微蒼白,卻十分精神,綰著長長絳紅衣擺一路走來。他眼尖,一下看見了樓何似,道:“他是如何了?”
瀟湘知道鳳凰是放心不下,特意尋來的,微微笑道:“隻是昏去了,請鳥王放心,一切都已經結束,不會再有危險了。”
九詠蕭韶來到身前,纖手舉起,輕輕在樓何似額頭上撫了一撫,微笑道:“我總是覺得他很熟悉,也很有意思,如果臣子橫遭不幸,也實在是王上的過失。”
鳳目垂下,看見樓何似長長的睫毛。
瀟湘依舊似乎怕他會拔一根下來似的,退了一步,道:“王上可是還有要事?”
九詠蕭韶微微一笑,示意身後之人,白如琢行了一禮上前,歎道:“雖然他沒有醒,我還是想見上一見,待他傷好後,白如琢必定拜訪鴉族。”
看了幾眼,正要退回,卻見樓何似動了一動。
睫毛緩緩張開來,露出圓潤的眸子。張了張唇,聲音也很是嘶啞,道:“傾城呢?”
樓傾城連忙從一邊趴上來,道:“哥哥,我在這裏!”
樓何似想摸摸他的頭,卻沒有力氣抬起手,傾城從下麵鑽進,用臉蹭他的臉,道:“哥哥,娃娃又回來了,不用走了。”
樓何似微微一笑,道:“是那顆珠子?”
樓傾城愛嬌的磨蹭,道:“哥哥真聰明。”
體內的變化自然他最清楚,原本好似某處有火在燒,有東西橫衝直撞,翻絞不休,而現在都沒有了,一切都恢複到正常。
白如琢一直看著他,此刻上前道:“樓公子……”
樓何似勉強把頭抬起了點,靠在瀟湘身上,微笑道:“白大人。”
白如琢也笑了一笑,聲音卻有些低,道:“看到你們都是好好的,我很高興。”
樓何似眼裏閃耀著明媚的光,道:“若沒有白大人協助,也是不可能的。一切都托福。”
明明好似客套話,兩人卻都覺得分外溫暖舒服,聽在心裏愉悅。九詠蕭韶在後麵笑道:“樓何似,可還認得我?”
樓何似想下地來行禮,給他扶住,道:“不用多禮,你休息罷,此次大劫之滅,你是最大的功臣。”
樓何似笑道:“不敢,是王上一肩挑起重任,維持四王平衡,實在委屈了。”
九詠蕭韶搖頭,青絲綢帶晃動,歎道:“四族都損失甚多……我族也傷亡慘重,此話不提了,不過事情已過,該會安寧一段時間了。”
樓何似突有感慨,道:“正是,隻是禍亂起始,往往是自己造成,大劫之事……也不外如是。”
九詠蕭韶道:“話雖如此……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他又一笑,歎道:“生生世世鬥爭,也才能生生世世前進罷。”
樓何似微笑了,抬頭望向後麵的朔飲羽,輕頷首,道:“朔大人。”
朔飲羽原在看他,聽了招呼,便上前頷首。樓何似道:“大人可還好麼?”
那金雕平和道:“尚好。”
幾人正在交談,純藍色長長裙擺行來,帶笑音起,道:“幾位真是好興致。”
海千層顯然匆匆處理完大事,便趕過來了。
樓何似頷首,微笑道:“海王。”
海千層言笑晏晏,第一句話就道:“樓何似,你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