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才弄了幾下便濕成這樣。」
他說的恁般難聽,韋寒江便似一顆心被人狠狠抽了幾鞭子,疼得縮成一團,身上本來便不怎麼火熱,一下更是涼的似塊冰,死死咬緊了嘴唇才不致流下淚來,更說不出一句話反駁。
想當初韋家眼看便要破敗,他無奈之下照著祖父臨終前教的法兒於子夜時分向貔貅供香拜禱,眼睜睜看著貔貅化作這個廉光站在他麵前,隻道富貴不難,卻要他身子來換,寒江不好龍陽,自是不願,可一大家子幾十口人要吃要穿,總不能讓母親弟弟們都出去討飯,隻得應了,從此淪做孌寵。其後韋家家業果然一日日好轉,然每多一份家財,便需讓廉光做耍一回,待後來銀錢多的數不過來,更是日日被壓在底下弄,寒江羞慚不堪,隻覺便如窯子裏的娼妓般下(一一)賤,他本是心事重的人,隱忍這幾年,心頭苦的厲害,又乍然聽到這般誅心之言,悲憤難耐,渾身哆嗦不停,臉色更是一片慘白。
廉光正在氣頭上,還要再說,突覺懷中人身子冰涼,嚇了一跳,掰過韋寒江麵孔細看,見他將下唇咬得險些滲出血來,登時又驚又怒,還夾雜著縷縷心疼,捏住寒江下顎一掰,喝道:「鬆開。」
韋寒江吃不住他手勁,鬆了口,唇上卻已留下一派深深牙印,雙眼迷蒙蒙瞧著遠處,一點神采也無。
這一番折騰下來,廉光欲(一一)火早息,也沒心思再弄,從寒江身子裏撤出來,冷冷道:「你既不願,我一個人弄也沒意思,睡了吧。」
他有心摟著寒江安慰賠禮,又恐適得其反更招厭惡,隻得按耐下滿腔情愫,卻也不願就此離開,隻想著做耍不成,在一張床上躺躺也是好的,便背著身子躺下。
韋寒江呆滯半晌,漸漸地緩過氣來,側過身,也合了眼。
翌日一早,廉光重又變回貔貅回了隔間,韋寒江不見他在旁糾纏,心下稍安,在家好生歇了幾天,待精神一複便開始著手打點年下送禮之事。韋家雖是這泉城裏頭一份富戶,便在整個大名府也是無人能及,卻畢竟隻一介行商,七品大的個芝麻官便能壓在上頭,故此著實花了些心思在官場上,逢節便送禮,將個知府盧守道奉承得舒服,做了韋家後台。眼見便到年底,備了份重禮,韋寒江照例來盧府拜見,誰知才進盧府大門,便見管家應在前麵,見了他緊迎上來低聲道:「正要去府上請您過來,有位貴客要見您,韋相公待會兒說話千萬小心。」
韋寒江進出盧府也不算少了,還是頭遭遇見這種事,心下詫異,疑惑中進了正廳,便見上首坐著位風華俊秀的青年公子,盧知府竟半欠了身子在下首相陪。
待韋寒江見過禮,盧守道指著他向那年輕公子道:「這便是我大名府首富,韋家家住韋寒江。」又向韋寒江道:「快快拜見三王爺。」
不料眼前人竟是鳳子龍孫,當今第三皇子靖南王雍文軒,韋寒江唬了一跳,忙又行禮。
那三王爺上下打量他兩眼,笑道:「我一早聽聞韋家家住是個德高望重之人,不料這般年輕。」
待韋寒江遜謝幾句,又道:「聽聞韋家有隻玉貔貅,雕的極是精妙,當今聖上雅好玉器,可巧又快到六十聖壽,本王正思量著尋件寶貝做壽禮,願向韋公子買下這尊瑞獸,不知韋公子意下如何?」
韋寒江聞言大吃一驚,待要直言拒卻,卻見盧知府暗暗使個眼色,當下會意,道:「聖上壽誕,小民本當敬獻,哪裏還說什麼買不買,隻是不巧,那玉貔貅上月讓舍弟玩耍時摔到地上,震出條口子,品相已壞,恐汙聖目,哪敢再行奉上。好在小民當鋪中新收了件玉觀音,乃是二尺高的和田羊脂玉所雕,願奉王爺以呈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