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她對著電話大叫。
母親重病需要錢，而現在她又丟了工作，還要被人起訴……
她靠在牆壁上緩緩滑到，坐在了冰涼的地上。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她把頭埋在臂彎裏輕輕的抽泣。
來來往往的人紛紛側目看著她，不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到底遭遇了什麼，會那麼崩潰。
中午的時候，季盛夏的媽媽才蘇醒。
她趕緊多拿了一個枕頭塞在母親的身後，又搖了搖床尾的把手，讓母親坐起來。
“媽，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季盛夏關切問道。
蔡雅芬臉色慘白，聲音卻格外輕柔，“媽沒事”。
接著又像是想起什麼，“對了，你這麼出來照顧媽，歐家會不會生氣啊？快回去吧！媽可以照顧好自己”。
季盛夏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但要是現在說出實情，恐怕母親會更受不了。
“歐家那邊我已經請過假了，放心吧！”她平靜的說。
蔡雅芬垂著頭喃喃自語，“那就好、那就好……”。
“媽，昨晚是發生什麼了嗎？”季盛夏凝視著蔡雅芬的雙眼。
蔡雅芬心髒功能不好，隻要一受刺激就容易暈厥，所以昨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隻是，蔡雅芬緘口不言的樣子，好像不打算提。
果然，她表情不自然的笑了笑，“沒發生什麼，就是忽然心髒不舒服”。
“那你知道是誰叫的救護車麼？”，季盛夏追問。
“我自己叫的，打完電話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蔡雅芬微微低下了頭。
季盛夏眼眶微紅，“你撒謊！”
蔡雅芬的心髒功能雖然不好，但隻要情緒穩定是不會出問題的，昨晚那人顯然是來刺激了她一番，見她被氣暈過去才叫了救護車。
麵前這個鬢角長出一些銀絲的女人眼神回避著她。
“上次你的腿骨折，你告訴我是不小心摔下樓梯，這次又被送進醫院，你還說是自己的原因麼？”季盛夏又惱又氣，兩行眼淚奪眶而出。
她直覺母親在隱瞞她什麼，但是她猜來猜去也想不出，究竟是什麼人能讓母親這般隱忍？
“盛夏”，蔡雅芬語重心長的說，“媽沒騙你，媽就是自己不爭氣，給你添麻煩了”。
蔡雅芬一臉自責，好像覺得自己什麼用也沒有，隻會拖累季盛夏。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是你的女兒啊！”季盛夏眼淚止不住的流，“爸走得早，就我們兩相依為命，盛夏這輩子隻有媽媽一個親人了”。
蔡雅芬嘴角一顫，也忍不住輕聲哭泣。
不一會兒，一個護士推門進來，手裏拿著文件夾。
“26號床病人蔡雅芬在麼？”，護士看了一眼文件夾說。
“在”，季盛夏趕緊站起來，“我是病人的女兒”。
“親屬是吧？一樓收費口去繳一下費”，護士說。
季盛夏跟著護士出了病房的門，剛一出門她就攔住護士。
“不好意思，護士小姐”，季盛夏滿臉為難，“醫藥費可以緩幾天麼？”
護士睨了她一眼，“那不行，這是醫院的規定”。
“可是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季盛夏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