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識握緊了開始藏在腰際的短劍,底下那碧幽幽的眼睛此時卻像鉤子般鎖著我,似蟄伏待發的惡獸。    我見勢不妙,無奈之下隻得選擇先發製人,率先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提了劍便朝那高個子的腰部刺去,那高個似乎還未反應過來,就哎喲一聲挨了下狠的,手中的夜明珠也滾落在地上。他不似我一般眼睛能夜視,離了夜明珠便隻能瞧得見模模糊糊的一片混沌,隻得在原地踉蹌地後退,口中大叫:“五弟,快來幫我!”     我心裏忌憚著那個矮個子男人,提防他從後麵過來偷襲,回頭一看,後麵空空蕩蕩,卻哪裏還有人的影子!    我感覺這矮個絕非常人,立時調動周身五感,目光一寸寸地往四周搜尋,生怕著了對方的道。而那高個挨了我一擊,此時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口中不停罵道:“好……好個不要臉的,盡會偷襲你爺爺!欺負你爺爺看不見是不是!哎喲……五弟……五弟你可給我看準了……替哥哥我報仇。”     他兀自在那罵罵咧咧,我被他攪得心煩,冷不防耳邊絲絲涼意,驚得飛身連連蕩開,卻見那矮個硬生生立在我麵前,湊近的臉色慘白如紙,絲毫血色也無,兩隻眼森森地盯著我,卻一動也不動。    我拿劍指他,狠狠道:“少在那耍什麼花樣!把昆侖還給我!”     那高個在後麵咳了一聲,訕訕地笑道:“你說那殘廢麼?我家主人嫌她殘了,沒多大用處,便讓我等來請你這個小徒弟……咳咳……想不到你這小妮子倒挺心狠……”     我咬牙忍了那高個的胡說八道,心中早已把他剮了千萬遍,隻是他受傷不足為患,倒是眼前他的五弟仍然一動不動,不知有何意圖,我心中忌憚,也不敢貿然出手。    “哈……哈……五弟,你好本事,何必和這小丫頭廢這麼大勁,直接現身不就得了麼?”那高個冷不丁在我身後大笑,這番話著實令我心髒漏了半拍,現出真身?那我眼前這個是……?    眼前的矮個仍然麵色慘白,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一般,我後怕似地反應過來,馭紙術!    這個家夥,隻不過是那矮個滴了精血的紙人!    我這想法剛漫過腦海,脖頸忽然重重被人敲了一記,接著兩眼一黑,意識便跟著渙散了。    醒來的時候眼皮格外的重,我來來回回折騰了幾下才適應了入眼的光明,腦海裏片段穿梭,邊努力拚湊著邊四下張望,眼前是個收拾得幹淨素雅的屋子,家具物事卻都是名貴的金香木,奢侈得令人咂舌。桌上燃了一爐檀香,煙絲渺渺,惹得我腦子越發的混沌。    許久,我才緩過勁來,猛然想起我這是被那兩兄弟給擄了來,隻是受擄卻住這麼舒適的屋子,於情於理怎麼也說不過去。昨晚被打昏留下的疼痛仍然在,揉著發酸的脖頸站起身來,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到任何禁錮。依稀聽那高個的話似乎他主人對我有所求,這也倒如了我的意,既然到了這虎穴,定然要見到昆侖,其他也就隨緣聽命。    我正思忖著,門忽然被推開,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走了進來,手上端個水盆,眉目含笑道:“姑娘醒了,那便好,我家主人要姑娘收拾後去見他,他在大廳候著姑娘。”     我心中冷哼,候著我?候著我還需要費這麼多周折麼?漠然地瞧著少女,隨意洗漱一下,一言不發地隨她出門。既然到了別人的地盤,對方亦不對我縛手縛腳,定是有恃無恐,我也隻能靜觀其變才能尋得出路。    走到屋外我才被這宅院的陣勢給驚呆了,但見眼前屋頂金漆雕龍,琉璃作鳳,氣勢壓人,四周綠樹環繞,依稀點綴些漢白玉桌椅,仔細看那綠影與白玉雕台竟是按照奇門術中的“吉格”排列,稍遠處一潭人工清池,白蓮迎風傲立,四周假山上九條小型瀑布緩緩下流,水聲潺潺,儼然是取自九龍取水的帝王格局!    “雕蟲小技,妄作朝堂春秋大夢。”我盯著院中九龍取水之景,嗤笑。我雖離開紛爭之地多年,卻也知道那龍位最是令人虎視眈眈,這小型仿造的九龍取水之景,隻不過是種心理慰藉,若天子是那麼容易做得來,也不會山河哀號,血流成河了。    那丫鬟聞言,嚇得花容失色,急急作勢拉我在一旁道:“姑娘可要小心亂說話,被別人聽到可就不好了!”     她話音剛落,身後便響起冷冷一抹女子的嗓音:“可不巧,我已聽到了。”那聲音蒼白,聽來竟然有幾分耳熟。丫鬟見了那人,急忙躬身做個萬福:“洛大人。”     我轉身一看,見一女子身形單薄瘦削,著一身月白色錦絲袍,鑲著黑紅封邊,上繡競秀白鶴朝飛暗紋,腰間琅琊佩環,打扮不同常人。可是她上半邊臉上卻戴著一張白玉麵具,露出晶瑩若雪肌膚,視線下移,那掩在寬大袍袖下的玉手,儼然缺失了一隻小手指。    我霎時想起這竟是昨日帶走昆侖的那名厲害女子!隻是昨日來的時候衣著尋常,也戴著鬥笠紗巾,若不是那說話的陣勢和那手指,我斷也料想不到她原來還是一位貴人。    那洛大人見是我,似乎也很是吃驚,未被麵具遮罩的薄唇抿了抿,道:“怎麼是你?”     我冷笑:“怎麼不是我?不是大人串通同夥把我擄了來麼?早知如此,昨日為何不將我和昆侖一起帶走?”我見識過她的厲害,也不敢如何放肆,隨即冷冷道:“帶我去見昆侖。”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次來這裏發文,多有不熟,還望點進來的同學打分支持下,也不負我寫文辛苦。拜謝了 ☆、居心     洛大人冷哼一聲,道:“不是我,我隻依照主人意思去接昆侖前輩,並不知道你被帶到了這裏。”隨即似不願與我多做糾纏,轉頭向那丫鬟道:“謝二和常五去哪裏了,等下主人要召見。”     那丫鬟有些緊張地答道:“聽人說好像是二爺昨晚執行任務,被……被這位姑娘刺傷了,五爺在旁照看他。”邊說還邊往我這邊瞟。    洛大人聞言安靜地瞧著我,視線從上掃到下,昨日遮著麵紗未看分明,如今她掩在麵具下的眼眸靜如深潭,波瀾不驚,深邃得叫人不敢直視。我聽了丫鬟的答話,貌似這女子對昨夜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回想方才出言無禮,心中不由閃過一絲歉疚,隻是她親手帶走了昆侖,是以我對她仍是充滿了敵意。    看得出我為謬怪她一事有些心虛,她也未多說什麼,轉身便朝那院落深處走去,白色錦袍飄蕩,若一縷清冷孤煙,在那一襲深綠中顯得格外惹眼。    丫鬟瞧著那女子的背影,臉上有些畏懼,又參雜著些許豔羨,隨即領著我穿過長長的閣廊,向廳堂走去。我不失時機地向她打探了些消息,知道她名叫紹景,是這裏的大丫鬟,也算是管了些府上的瑣事,而且性子頗耐不住寂寞,口風鬆得很。    從紹景口中得知那洛大人名喚洛神,是這宅院主人尊王跟前的紅人。十年前我也在宮中待過一陣,並未聽過有尊王這位王爺,莫非是後來才封的王麼?    思緒紛雜中,不知不覺行到一座氣勢恢宏的主殿前,看造勢是這宅院中最為高聳的一座,殿前匾額龍飛鳳舞四個大字:“古音流韶”。紹景笑道:“師姑娘,就是這裏了,我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