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3)

為了這般明通通的簡單理由該有多好,隻是昆侖到現在還被困在尊王手上,我做起事來縛手縛腳,若是他朝一個不慎葬身古墓,不知昆侖又會如何?    也不知站了多久,倦意襲來,回頭見客房的火燭幾乎都被掩滅,幾個喝酒的也一眾散了,大堂裏冷冷清清,仿佛晚上的這場驚變不曾發生,隻剩下個小二在櫃台上趴著睡得正香,估計是等蕭戩那幾位大爺喝酒等得不耐,又惦記著關門,撐不住先趴下了。    我輕手輕腳把門拴好,上樓回到房間休息。    窗外依舊大紅一片,側耳聽隔壁洛神房間也未發出什麼聲響,耳邊靜得厲害,不一會兒倦意襲來,也朦朦朧朧睡著了。    恍惚回到八歲那年,我趕著去淩雲閣,連靴襪也沒穿,赤著腳在皇宮的禦花園飛快地跑,宮裏花樹開得富麗,卻總給人壓抑之感。    我跑得急跌了一跤,痛得厲害,在地上大哭起來。宮人們潮水般聚集起來,立在我周圍,他們嘴唇不停地翕動著,竊竊私語,我辨得出那是嗤笑,厭惡,與不屑。    “知道麼?這青平公主原來是個妖孽,把她親生母親克死不說,前幾日照看她的宮人還莫名其妙地死了……聽說啊,是被嚇死的呢。”     “是啊,是啊,想不通皇上為何還不趕緊把她丟了,省得放在皇宮裏髒了地方。”     “聽說她母妃原是個民間女子,皇上仁愛寬厚才將她母妃接回宮來,不想待不了多久就死了,當真命薄。瞧瞧,她以為她真是公主呢,不過就是個中途進宮來的民間野種。”     耳邊謾罵越來越多,我腦子漲得厲害,一張張模糊的臉從我眼前劃過,我一個個地去辨,眼前的影子又像漾開的波紋一般散去,叫人好生厭煩。    我依稀聽到了昆侖的聲音:“漪兒,隨我來。”     “漪兒,隨我來……”     眼前忽然現出昆侖的影子來,依舊是那青衣翩然的模樣。我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去握她的手,大哭起來:“昆侖……昆侖……”     握住我的那雙手,是那麼有實在感,我帶著淚笑起來,還是昆侖待我好,即使世上的人都遺棄了我,我還有昆侖陪著我。    恍恍惚惚耳邊又是一陣清冷的聲音傳來:“師姑娘……師姑娘……”     師姑娘?我訝異,昆侖怎會叫我師姑娘?猛地睜開眼,光線瞬間湧進來,眼前赫然是那永遠冰冷的一張白玉麵具,而我的手,正緊緊地抓著那麵具女子的手腕。    此時洛神就著一身白衣立在我床榻邊上,幽邃的眸子裏也沒甚異樣,仿佛一切都未發生過,聲音平靜道:“該起了,大家在下麵等著你。”     接著不動聲色地將手抽離開來,站起身來便轉身欲走。    “等下……!你……你聽到些什麼?”     我很是尷尬,特別是這般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她眼前,急忙出聲叫住了她。我許久未曾做這般的噩夢,最近這是怎麼了?    “我什麼也沒聽到。”她卻隻是簡單地扔下一句,隨即是輕聲關上房門的吱呀聲。    我下樓的時候眼睛有些紅腫,蕭戩見了我,起身遞過來一碟饅頭,笑道:“這是怎麼了,好好一個美人變成這般?”     我懶得搭理他,隨意地吃著早點。    成雲和謝龍早已經把馬匹牽了出來,在門口守候,青鬆子也坐在一旁,就是不見洛神的蹤影。待我吃過早點,幾個人便聚在客棧旁邊等著洛神,此時正值趕集的開市期,人流已經開始慢慢多了起來,蕭戩漸漸等得有些不耐煩,正要出去找尋時,卻見一個全身素白的女子分開人流,腳步輕盈地朝這邊來。    洛神見一眾人都在,走到旁邊僻靜處,低聲道:“方才我去見了杏花巷的謝老三,他說其華山的洞塌在東頭,要過去必須得經過哨子嶺,哨子嶺中間有個很長的地道,隻是連下大雨,地道裏水漲得很深,估計得雇條小船才能過得去。”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一天課滿,可能會來不及更新,望見諒。若是文章有什麼設計盜墓的專業知識有誤,希望能幫我指正,我也好修改,多謝。希望看過的同學打分鼓勵下,好讓我有動力,畢竟新人初來乍到發文都很不熟,還望支持。 ☆、哨子嶺     我們都料想不到這都到山門前了還得走水路,隻得到縣裏租了條小船,隻是那船笨重的很,又出了些銀錢打點了幾個力夫托運。起初那幾人聽說要去哨子嶺,嚇得臉都白了,頭晃得和撥浪鼓一般,不過在洛神那錠銀閃閃的銀錠子麵前,立馬又瞪大眼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蕭戩在旁邊看著大把銀子水一般地流出去,肉痛得很,低聲嘮叨了句:“這麼大手筆,那老子還倒個破的鬥啊,直接把這個有錢的主娶回家不就好了麼?”幸好他這句沒給洛神聽見,不然估摸著不拆骨頭也得脫層皮。    上哨子嶺的山路由於前些日子連下暴雨變得坑坑窪窪,以前來來往往很多人經過,依稀能瞧出山路修葺過的影子,倒是道路四周圍雜草瘋長,我們隊伍負物較重,行進得頗有些吃力。     由於折了匹馬,我和洛神隻得共乘一匹。我坐在前頭被她的手臂環著,偶爾顛簸中不小心跌到她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吹了風,她身體冰涼冰涼的,我在馬上仿佛也被冷得一身雞皮疙瘩,束手束腳的格外不自在。    托運小船那幾個力夫的管事叫做盤黑,生得五大三粗的,卻像個女人一樣喜歡碎嘴,一路上不停地和我們搭訕,幸好我們這有蕭戩這個滑頭周旋,一路上語聲不斷,倒也不無聊。    “這位大哥,你們這趕急著跑到其華山去是要幹啥子呀?以前倒是沒多大的事,現在那地頭可是鬧得凶。”盤黑朗聲道。    蕭戩奇道:“沒多大的事?這麼說還是有事嘍?”我聽得在意,忙也豎起耳朵聽。    “其華山其實曆來有些邪乎,不過有些東西以前也隻看撞不撞得上,哪像現在這樣進去不死也得缺條胳膊斷條腿的。我老黑以前經常跟著去其華山,路上就遇上這麼一件邪事,現在想起來還差點尿褲子。”     這盤黑說到此處還故意頓下來喝口水,吊我們口味,急得蕭戩道:“我的哥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什麼事啊?”     盤黑嘿嘿陰笑一聲,道:“那時我幫著東家托運茶葉,我們哥幾個殿在後頭走,天色也晚起來,四周嗖嗖的風。那哨子嶺的地道深得很,也不像現在一般漲起水來。我把茶葉擔子從上頭吊下來,人剛一落地,便看見地道不遠處的左邊牆上忽然什麼東西亮了,綠油油的發光。”     我在旁笑道:“許是山溝裏的鬼火罷了,不妨事。”     “這位姑娘,要是鬼火我還倒不怕,幾個人挑著擔子挑了燈籠就往前趕,以往也沒這麼晚走過地道,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怵,我們盡量靠右走,不去靠近那綠色光團,隻管腳下生風般地走。等過了那綠光,我心裏好奇,想近距離去瞧,隻是這一瞧差點沒把我的膽給嚇破。”盤黑說到這臉仿佛暗得厲害,聲音都有些顫唞,“我看見那鬼火綠瑩瑩的,周圍看得模糊,就見個白慘慘的女人影子在那立著,長長的頭發,一動也不動,我當時嚇得沒命地跑,連茶葉擔子也顧不上了。”     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