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1 / 3)

別了上去。    “終歸是你的東西,戴在你頭上,最是合適不過。”她眼眸微眯,靜靜地盯著我。    “多……謝……”我支吾,摸了摸頭上安然回歸的玉簪,麵上早已經燙得厲害,卻又聽出她的話裏,似乎有著別的一層意味。    “時辰不早了,我該是謝你能陪我走這一段路,回了罷。”她重新向前行去,我頂著發燙的臉急忙跟了下去。    奇怪的是接下來這一路下來,兩人卻又忽然不再說話,我有意無意地與她保持距離,跟在她身後不遠處。    想起每次洛神隻要一靠近我,心裏便總是平靜不下來,卻又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般奇異感覺出現。我雖是疑慮,但是也不敢再往深處細想,也許我心底裏,對這種陌生感覺,有著一種潛在的畏懼也未可知。    在洛神的陪同下,我小心避過耳目,安然回到長豐苑客房,洛神也未在長豐苑多待,送我回屋後,便也舉步回了玉砌園。    我靜靜倚在榻上,房間裏寂靜非常,隻餘下我一人的呼吸聲,盯著那冰冷桌椅,想起今日種種,心思漸漸放得遠了,最終昏沉睡去。    或許今夜,又該是個難以安穩的夜晚,而我,深夜又會夢到怎樣的情景?   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想說,悲催的作者君每天都是滿滿的課程,於是更新,也就變得在晚上的某個時間,一切皆有可能。諸位,晚安。 ☆、風月閣   睜開眼的時候,頭依舊昏沉,每晚紹景添置的凝神焚香此時已然沒了嫋嫋細煙,偌大的屋子裏,隻是隱隱覆蓋了一層薄細溫柔的暗香。    我梳洗完畢,換身水綠色衫子便要出門,今日風和日麗,倒是個別致的日子,隻是原本尋常女兒家最喜相約踏春同遊的愉悅,我卻無福也無暇享受,畢竟現下,是該找尊王談談的時候了。剛到門口,便見紹景手上捧著個長長的物事,遠遠走了過來,到我跟前道:“姑娘這是要出門麼?”     我笑道:“有些事情要做,你主人可沒有禁我的足吧。”     紹景頗有些尷尬:“瞧姑娘說的,紹景來隻是告訴姑娘一聲,昨日有位公子到府上,今一大早帶他四處閑逛,誰知他到了姑娘這長豐苑,便再不肯走了,托我將這東西帶給姑娘。”說完隨即將手上的長物遞與我,我接過來,卻是個沉甸甸的長匣子。    紹景道:“東西送到,我也得回了。”說著,她似是臉色有些羞澀,泛起晶瑩粉紅:“那公子,倒是……倒是長得好生俊俏,姑娘真是好福氣。”     我一懵,轉眼便見這平日溫順的女子宛若淩雀,小跑著一路地走了。低頭瞥了眼手中長匣,輕輕將那做工精致的匣蓋打開來,卻發現裏麵居然靜靜躺著一柄泛著碧色的長劍。我一向對古劍頗有些涉獵,一下便看出這碧色長劍絕非凡品,劍身雕琢著綺麗的花紋,上麵還刻著兩個娟秀小字,“錦瑟”。    我心中暗忖,這古劍的模樣,好似十分眼熟,到底是於何處見過?不由得對那遠來的客人感到好奇起來,昨日常五為昆侖送去了一批新的金箔,料想那金箔,也定是源自這位神秘公子之手。    正心意馳遠,冷不防耳邊溫軟之聲入耳,帶著淡淡馨香:“師師可喜歡在下的薄禮?”     我急忙後退幾步,卻見眼前立著一名身形頎長的錦衣男子,玉扇遮麵,單單自上頭露出一雙盈盈桃花眼,宛若能掐出水來。    “你……你……你!!”我睜大眼睛,指著眼前那人,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什麼?這麼些日子不見,師師可曾念想著我?”那人嘴裏沒個正經,待得他拂下玉扇,一張熟悉的玉顏便呈現在了我的眼前,一雙裹挾風情的雙眸正含笑望著我,不是前些日子分別的雨霖婞,卻又是誰?    “你怎麼來了?”我被她一逗,窘迫難當,當即皺眉道:“好好一個姑娘家,怎麼整成這般模樣?”     心裏卻不得不承認,雨霖婞襯著這副打扮,活脫脫便是塵世間一位翩翩美公子。美冠玉容,錦繡華服,相較平常男子而言,卻又平添了幾分女兒家的柔媚,怪不得紹景說到這遠道而來的公子時,臉上會露出那般表情。    “我這次自是來瞧你呀!”雨霖婞接下我的話頭,指指我長匣中的古劍,麵上依舊掛著勾魂攝魄的笑:“瞧我回去以後,可是對師師你日思夜想,不想卻忘了將這錦瑟古劍交與你,今日送來,權當聊表心意。”     “呸,什麼日思夜想……”我急忙啐道,這妖女,嘴中可當真喜歡胡說八道。目光落到手中的錦瑟,琢磨半會猛然想起,這竟然是我當日在楚王妃陵墓時用來擊殺睚眥的楚王佩劍,當時事態緊急丟在了陵墓的主殿,不想雨霖婞卻將它給取了出來送與我。    “自古寶劍贈美人,師師可是喜歡?”     我攤手瞧她,歎氣道:“莫在這裏作耍,說罷,你這次來將金箔贈給尊王,可是撈到了別的什麼好處?”     雨霖婞攬過我肩頭,笑道:“聰明,我有獎勵!趕緊換身裝扮隨我來,難得我們再次相聚,這便去一個地方耍耍。”     “去何處?”我狐疑道。    “捉青。”雨霖婞忽然一臉嚴肅。    捉青,是倒鬥的土話,意思是找主顧打探墓葬明器下落,俗稱探鼎。    “這位王爺的確是個厲害人物,人脈遍布四方,與他做起生意來,很有幾分意思。要知道,墨銀穀除了倒鬥,對經商之道,還是頗有些心得的,這回我用陵墓裏的部分金箔與尊王交換,倒是摸到一些寶貴的線索。”     我緊緊盯著雨霖婞,期待她的下文,雨霖婞神神秘秘地湊到我耳邊,輕聲道:“這次捉到的,可是關於柳歸葬的消息。”     我心裏一沉。    “如何?師師有沒有興趣?”雨霖婞依舊拿那雙狐狸眼瞧我,一副放長線釣大魚的模樣。    我低下頭,沉默不語。柳歸葬,當年那大部分的金箔,便是落到了鬼手柳歸葬的手裏,若是這線索是真的,順藤摸瓜,不是可以找到玉梭錄的下落麼?    等得半晌,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雨霖婞撫掌,笑道:“那便好了,這便隨我前去。不過出門前,還是需得打扮一番。”說完,一把拉過我,風風火火便朝外走。    半個時辰後。    我盯著鏡子中陌生又熟悉的男子,恍惚好像做夢。月白色的薄絲外衫,內裏襯著藏青色的長衣,腰間則隨意係著一個雙龍琉璃螭玉佩,而那熟悉的玉簪還是依舊待在它主人的發髻之上。這是我第一次穿男裝,全都是由雨霖婞張羅,頗有些扭捏地整頓完畢,便見雨霖婞立在一旁,頻頻點頭。    “不錯……不錯……”妖女此時笑得奸詐。    我瞪她一眼,隨即兩人來到王府大門,卻見一輛華麗馬車停在大道,便是雨霖婞準備的無疑,隻是上前掀開簾子一瞧,我不由得驚呼出聲。    馬車裏此時端坐著一名白衣青年,單單就以一條白玉帶將長發束在腦後,上別玲瓏寇玉環,他墨發極長,束發後依舊鋪散在車廂中的錦毯之上,臉上則戴著月白麵具,即便如此,仍然難掩他如雪風華。    隻是那男子此時身子頗有些僵硬,麵具下眼眸投望過來的神采,竟然透著隱隱一絲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