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3)

唇喝了口,展開手中明黃布帛,皺眉道:“董老兒這圖怎就不畫得清楚些?契沙,契沙,到底在哪?”     我道:“按理從地圖上來看,契沙便在附近,隻是這附近反常地起了霧氣,分明是有人設了陣仗,不讓我們窺探。”轉頭看向洛神道:“洛神,這陣你能破麼?”     洛神搖搖頭,道:“尋不到陣眼,不可破。”     我胸中難耐失望,極目遠眺之下,卻見碧草深處隱隱出現了一個黑點,頓時大喜,手攏在唇邊大喊:“那邊的人,能否過來一下!”     一連喊了幾聲,那黑點越來越近,待得目力見之,卻是一個身著怪異服飾的虯須漢子策著馬過來,衝著我們咧嘴一笑:“遠方的客人,有什麼事?”     雨霖婞如獲救星,急忙翻下馬背,道:“這位哥哥,敢問契沙族的族落往哪裏走?”     那漢子泛紅的臉頓時一凝,警惕道:“你們去契沙做什麼?”     我頓時心下了然,這漢子定是知道契沙所在,隻是他似是不太願意他人知曉這個中的蹊蹺,對我們持有戒心。    這時雨霖婞烏黑眼珠滴溜溜一轉,嘻嘻瞧他道:“這位哥哥,小女子從中原來,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我小時候父母便不見了,現下長大了,聽伯父說他們跑到奴馬草原的契沙來了,便想來尋他們,此行別無他意,我隻是想問問他們,當年為什麼扔下繈褓中的我,叫我生受那無父無母之苦……”     邊說著邊佯裝拿手抹眼,聲聲抽泣,嬌柔可憐,口中卻越說越遠,什麼三姑六婆的都給扯出,我聽得耳暈頭花,而洛神臉撇向遠方,權當視而不見,仿佛早已習慣雨霖婞這副模樣。    那漢子哪裏招架得住雨霖婞的勾魂軟語,加上她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將謊話扯得和真的似的,便憨聲道:“俺叫索爾罕,遠方的姑娘,你生得可真美!沒有阿爸阿媽的痛苦,俺是知道的,俺就是契沙族的,俺帶你們去見族長!”     雨霖婞見奸計得逞,笑靨如花,我瞧得扯扯嘴角,妖女你就趁機瞎掰,感情穀主夫婦不是躺在墨銀穀裏,卻又什麼時候跑到這北方的牛羊之地了?    雖說妖女奸計騙人不太光彩,不過卻解決了找尋出路的問題。索爾罕在前麵帶路,我們的隊伍緊緊跟隨,慢悠悠踏入霧氣深處,眼前都是茫茫一片白色,走得半響,那霧氣突然之間,似是被一隻大手瞬間撥散了,儼然有另外一番景象冒了出來。    但見忙碌的草原漢子和姑娘來來往往,茵茵碧草上方散落著大大小小的氈房,馬匹成群,牛羊滿地,草原上特有的這一方富饒水土,載著歡笑,就這樣呈現在了我們麵前。    我們都下了馬,索爾罕道:“俺先去見阿爾真,你們在這裏等著。”他又摸摸頭,笑著解釋道:“阿爾真是俺們族長,什麼大事,都是要去問問他的。”     我們感激地朝他點點頭,他走到不遠處的氈房,卻見那氈房前麵立著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頭上纏著緋色頭巾,他不似草原上其他男人那樣被日頭曬得黑紅,生得較為白淨,我心道這莫非是族長,是否太過年輕了些?    那小夥子冰冷目光朝我們這邊劃了下,隨即轉頭朝索爾罕說了些什麼,雖然隔得有些遠,但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    卻聽索爾罕惱怒道:“喀沙!你是什麼意思?!”     那小夥子是叫喀沙麼?原來竟不是族長。    那喀沙冷冷道:“我什麼意思,隨隨便便帶外人進來,你是想叫契沙和多年前一樣再差點亡一次族?別忘了你可是契沙的兒子!”     索爾罕大聲道:“俺是草原的兒子,是契沙的兒子,俺什麼時候忘記過?!可他們不是壞人!”     “你說他們不是壞人,他們便不是?”     索爾罕氣得直發抖,手捋起袖子,道:“喀沙!拿起你的拳頭,你不喜歡俺,可也不用處處和俺作對!咱們現在就用男子漢的法子解決咱們的恩怨!”他們吵得大聲,驚動了周圍的人,我們見勢不妙,索爾罕竟然為了我們的事和族人吵了起來,急忙奔了過去。    眼見二人劍拔弩張,四周人聲鼎沸,我們此時是外人,這別個族裏的事情卻不知如何插手。正心焦之際,人流卻被分開了來,在場眾人個個臉上都露出虔誠恭敬的表情,隨後,便見一個中年男子慢慢走了出來。    那男子頭戴羊骨頭飾,衣飾著裝華貴,皆不同於尋常牧民,身上凜然之氣環繞,一雙冷環顧現場,道:“索爾罕,喀沙,你們做什麼?”     索爾罕頓時泄了氣,躬著身子朝那男子行了個禮,喀沙臉上怒氣未消,卻也態度恭謹。    “說,你們做什麼!”男子厲聲重複道。   作者有話要說:此章是過渡章節。= = 大家隨便吃喝,╮(╯▽╰)╭,洗澡去也~~ ☆、契沙之夜     索爾罕結巴道:“族長,俺……俺們……”     阿爾真衣袖一甩,冷怒道:“你們都是契沙的兒子,既是兄弟,卻又作什麼每天吵吵嚷嚷。今個竟還動起手來,大敵未來便要內鬥,是想契沙真的亡了麼?”     “俺不是!”索爾罕這憨厚漢子被阿爾真這麼一說,竟嚇得跪了下來,阿爾真上前將他扶起,道:“今日之事便到這裏,各自回去忙吧。”一旁喀沙聞言,鼻中冷哼一聲,做個禮,便分開人流緩緩去了。    阿爾真望著喀沙的背影,微微歎口氣,隨即威嚴目光朝我們掃了過來,走上前來,平靜道:“遠方的客人,叫你們見笑了,有什麼事,還請到裏麵一敘。”     我們互望一眼,雨霖婞才道:“那叨擾了。”轉身吩咐阿卻等人將馬匹行囊安頓好,三人便隨著阿爾真走進一間氈房,氈房內部極大,四周披錦帶繡地刺了繁複的花紋,地上鋪著柔軟的白羊毛毯,踩上去仿佛是踏在雲朵之上。最裏頭擺著一張羊角桌,上麵一個紅泥小爐,火焰烈烈正燙著一壺酒。    阿爾真坐在案前,道:“不知客人們遠道而來,是有何事?”他目光陰冷,直直地掃將過來,瞧得人心底發涼,我心中暗忖,這男子不同常人,恐不好講話。    雨霖婞也瞧出了名目,便開門見山道:“不敢有瞞族長,我們此行來到貴地,實為尋一個名喚“龍溝”之地。”     阿爾真麵色一凝,目光變得越發銳利起來,淡淡道:“我族久居此地,未曾聽過這個地方。”     雨霖婞斂眉端詳阿爾真半響,驀地掩嘴笑道:“是麼?書上道龍溝平地起古城,月光若銀,滿道鋪金,我們都想一睹風采,卻原來都是些什麼書呆子的胡話麼?好生可惜呀。”     那阿爾真冷眉微鎖,道:“縱然未曾聽過龍溝,幾位客人遠途奔波勞累,也可暫且留宿一晚,稍作歇息。”     我朝雨霖婞使個眼色,雨霖婞側著瞥了眼,隨即朝阿爾真笑道:“多謝族長美意,如此那真是多有叨擾了。”     那阿爾真無甚表情地敲敲桌麵,喚道:“索爾罕!”話音剛落,氈簾被掀了開來,索爾罕走了進來,望著我們憨憨一笑。    “將客人們帶去氈房歇息,好生款待。”     “是,族長。”     我們一行便隨著索爾罕出了氈房,在掀起氈簾時,我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