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桌麵,皺眉道:“哎,哎,師師你笑甚麼?” 我此時捂著嘴,差點笑岔了氣,見她臭著一張臉,忙連連道:“沒。。沒。。” 要是被妖女知道是我要洛神將她給引出去,指不定會怎麼收拾我。隻得趕緊另挑個話題避開去,道:“眼下我們在這裏逗留時間太久,我現□體大好,得趕緊回去了,對了,你上次出龍溝地道之前不是摸了柳歸葬的屍身沒尋著金箔麼?柳歸葬這麼老奸巨猾,這下也不知道他將金箔藏在哪裏了,我們先回去與尊王交洽一番,再尋下條線索。” 加上最開始尊王的下將軍帶回的那份,還有後來雨霖婞和我們合起來的那一大份,現出世間的金箔如今全部都掌握在尊王手裏,當然雨霖婞這廝不愧是狐狸,奸猾得很,在送給尊王之前,早就自己也留下了那部分的拓本。 我提到尊王的時候,腦海裏立刻閃現出昆侖的身影來,我到這偏遠的奴馬草原許久,也不知道她現下如何了,不過尊王需要她破譯金箔,暫時還不會對她作何壞處。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女子,一個是洛神,一個是我母親,一個便是她。 若不是她將我從當今皇帝的手上救下,育我十年,我早就死了。想到這,恨不得馬上動身趕回膺城去見她。 雨霖婞聽我這一說,臉色立刻變得難看,道:“你不說還好,一說我都被柳老兒給氣死!我們累死累活,金箔沒撈著,就搬回了一把劍,說起那把拿回來的劍,死鬼不是說不能亂動麼?這兩天我們等你蘇醒,間歇去研究了那把劍,那劍晚上錚鳴有聲,好似無數冤魂在嚎叫一般,實在是凶得很。” “那把劍定是個寶貴線索,你可別小看它。劍柄上麵的花紋瞧起來很眼熟,有些紋路和天命鏡一樣的。” “天命鏡?” “就是洛神從楚王妃那裏拿回來的那個匣子,裏麵裝的就是天命鏡。” 我將那次打開匣子的過程簡單說與她聽,她托著腮,桃花眼裏光華閃了閃,道:“死鬼。。死鬼怎麼甚麼都知道,有時候我真想敲開她的頭,看看裏麵裝著甚麼,師師,要不你去問問她,她肯定肚裏有貨。。” “不問。。。”我將長生手上的糖葫蘆咬了口,果斷道:“你想知道,你自己去問。” “你!!”雨霖婞臉立刻綠了,“你叫我去問,不是叫我去凍死麼?這還沒過冬呢!” 她話音剛落,洛神剛好抬腳走了進來。她身上此時沾著外麵投遞進來的細碎光芒,逆光為她窈窕輪廓描了金邊,眉間也仿佛淡淡縈繞了一絲輕煙,我看著她靜謐麵容湊近來,臉上不由得又是一燙。 “過甚麼冬?”她走到雨霖婞跟前,接著安靜地睨著雨霖婞,深沉的眸子好似要將人的心底看穿一般。雨霖婞雖然平常很會捉弄人,但是遇上板著臉的洛神,立馬就沒轍了,這廝平常也就隻會作弄下我罷了。 “沒呢,我是說冬天怎麼還不來呢,哎喲想著下雪了。”雨霖婞將腿一抬,翹了個二郎腿,心虛地端起冷了許久的茶水喝了起來,狐狸眼還不時吹起眼風朝我這邊掃來。 我此時想笑又不能笑,忍得甚是辛苦,長生原本在我懷裏待得好好的,這下忽然伸出小手在我額頭劉海處揉了揉,道:“姐姐,月亮!” 在場的人都停下動作,我摸摸額頭,奇道:“甚麼月亮?” 雨霖婞也放下茶盞,湊過來細細端詳,隨即像發現了甚麼似的,拿手揉開我的劉海,饒有興趣道:“師師你這是畫得甚麼新裝扮,有點意思,和長生一樣,不過你的怎麼是紅色的?”邊說著邊伸出手指在我額頭上搓了搓,我疼得忙將她一把推開,驚道:“妖女你做甚麼?” “怎麼擦不掉?”雨霖婞咕噥著,也不知從哪裏掏出一麵鏡子,道:“你自己瞧瞧,我以為你畫了新妝呢。” 我滿腹狐疑,接過她的鏡子一看,鏡子裏顯出我散亂的劉海,露出的蒼白額頭上隱隱一抹紅色,竟然是細細一彎新月的形狀,因著我平常劉海都擋住前額,不細看還真的瞧不出來。 這下將我嚇得不輕,驀地想起昨晚上洛神也揉開我頭發看過,那時她表情有些訝異,原來竟是為此。我朝她望去,她臉色平靜地立在一旁,眸子卻漾著莫名光華,我張張嘴,都不知道要對她說些甚麼。 立即想起了那名撐傘的男子。 城隍廟那名男子到底對我做了甚麼?心裏沒來由的後怕起來。 洛神似看出我的擔憂,上前將我額前亂發打理一番,這才安慰道:“莫放在心上,這樣反而很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終於旅遊回來了,表示十分想念各位客官們~(喂!)不過那裏的菜一點都不辣,對於我這種無辣不歡的楚人簡直是種折磨,回來都瘦了一圈= = 也沒見著神馬眉清目秀的姑娘撐著一把紙傘漫步在江南古鎮的石橋上,傷心,傷心~~ 於是文章恢複更新~~ ------------------------------------------------------- 上次那副畫了一半的圖終於畫完了抹淚,小影雖然你是黃世仁(我真的是楊白勞麼是麼?喂!)但好歹我們堅定過友誼,這圖產出來了= = 這圖的原圖很大很大,想要圖的原稿大圖可以說下,話說小影我怎麼給你= =發你郵箱?= = 局部截圖= = 不要打臉,不要打臉= =水平有限,毀了不怪我 ☆、驚變 經過長途跋涉,我們一隊人馬趕到膺城城門時,已是暮色四合。 此時天空中黑壓壓地積著幾塊厚重烏雲,我捉著韁繩,抬頭遠遠看著巍峨的城門掩在一片迷茫暮色下,心裏驀地湧出一種忐忑之感。 尊王這個人脾氣拿捏不定,心思深沉得很,我們此行去追尋柳歸葬的音訊,金箔非但沒有取回來而柳歸葬卻已然身死,此番回來也不知要如何與他周旋才好。洛神是他手下的人,而雨霖婞也可以勉強稱得上是與他生意上來往的人,都沒有甚麼好顧忌的,而我的身份相較而言則比較尷尬。 我因著昆侖的原因,受製於他。 隻是我身無長物,也沒甚物事叫那王爺惦念著,偏生以前在府上時他每次看著我都是陰測測的,也不知在打甚麼盤算。 心裏徘徊半響,決定這次不管三七二十一,暫時將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疑惑擱著,這趟回尊王府先摸個空尋個法子將昆侖救出來再說,尊王每次提及她時,眼裏都是明眼人看出來的恨意,昆侖待在他身邊多一天,危險也就多一分。 不過這想法在我腦海裏暫存,我沒有告訴洛神她們。如果我這個想法一旦付諸成功,免不了要和昆侖漂泊到別處,而洛神原本留在尊王身邊侍奉,具體是甚麼緣由我還不知道,但我若與昆侖脫困,到那時候,洛神她會隨我而去麼? 我是多麼希望她能永遠伴在我身邊,我怕別離。 尤其是她。 恍惚中,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卻是洛神湊近來凝眸望著我,我回過神,盯著她靜謐的容顏,心裏忽地一陣酸澀,接下來隻是定定望著她,也不說話。 “不舒服麼?” 她的聲音輕輕飄飄的好似風,聽得我心底驀地一軟,那裏宛若洪水決了堤般,抵製不住。深吸一口氣,這才低低開口問她:“我若去了別處,你會隨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