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逸,更別提他們心心念念的飛升得道,庇佑子孫了;而若是墓裏埋著的是凶煞惡鬼,縱使其有通天異能,也隻能永困此地,永世不得脫身。 洛神亦是半響不語,良久,她上前幾步,彎下腰摸了摸,好似撿到了甚麼東西,回過頭來,蹙眉道:“我們得過去。” “過去?!”我望著那懸浮的“島嶼”和那呈捆綁之勢的透晶鎖鏈,道:“到.....中間去?” “對。”洛神幽幽看我一眼,將手裏拾起的東西遞給我,“你瞧,不過去不行。” 她遞給我的是一片衣服上的殘片。 那抹熟悉的紅色灼傷了我的眼,紅色衣料上還染著星星點點的深色斑點,好像是幹涸許久的血跡。 我心裏哆嗦一下,驚出一身冷汗,這竟然是雨霖婞身上的布料。 “妖女她,她在那中間的石柱上?” 洛神點點頭,指著鎖鏈這頭彌散的斑斑血跡,道:“很有可能,你看這血跡的走向,還有鎖鏈上被抓握的痕跡,她可能遇到甚麼麻煩事了。” 我走了過去,立在懸崖邊,視線甫一掃到那淩空的透晶鎖鏈,頓時感到一陣胸悶頭暈,仿佛整個世界都顛倒了,狠狠地拖著我往下墜。 我曆來恐高。 對這種沒有依托的高空,不知為何,我怕得要死。 那種沁透進骨子裏的恐懼,磨折著我,時刻提醒著我,那是極度危險的世界,我會身墜其中,粉身碎骨,永無寧日。 “清漪,你在怕麼?” 身後傳來洛神淡而涼的話語,她貼在我身後,輕緩地握住了我的手,接道:“你的手,很涼。” 我心神恍惚,腦海裏好似有些殘存的餘光晃了進來,忖了半響也沒看清楚腦海裏閃現的是甚麼景象,頭卻略微有些疼痛起來。 我咬咬牙,晃掉那突如其來的記憶碎片,道:“沒.....可沒有的事,我們快點過去找妖女,指不定她捂著傷口在那罵我們磨磨蹭蹭,不去救她呢。” 說完我從她手心抽出,蹲□,一手捉住鎖鏈,在手心裏緊了緊,好確定其是否結實,尋到些許安慰後才將身體蕩了下去。我的身下頓時懸空,我慌忙另一隻手也扣住了鎖鏈,動也不敢動。 接著鎖鏈緩緩往下一墜,又增加了一個人的重量,洛神也捉著鎖鏈蕩了下來。 “你別往下看,眼睛就盯著前方,一直往前,我在你後麵,別怕。” “嗯。” 我深吸一口氣,手下發力,像猿猴般沿著鎖鏈一路攀了過去。這種走法非常消耗體力,所幸我自詡輕功不差,體重也比較輕,隻要我對高空沒有壓力,身體放鬆下來,攀爬起來也頗為輕鬆。 一路上我努力收斂心神不往下看,洛神則在後麵一直是隨著我的步調移動,我快她就快,我慢她就慢,所以鎖鏈晃動幅度並不是很大,宛若隻有一個人在攀爬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中央那“島嶼”越來越逼近我的眼眸,這“島嶼”麵積很大,一片模糊,瞧不清上麵的光景。而此時我覺得我的手腳都麻痹了,身體幾乎都要自鎖鏈上跌了下去,隻得扣住鎖鏈休息一陣,後麵的洛神自然也停了下來。 就在我休息停當的時機,我瞥眼一瞧,就見不遠處一條鎖鏈上好像蹲著一個黑色的影子。 那個影子一動也不動地蹲在附近那條鎖鏈上,縮作一團,距離隔得太遠,我根本看不清其本來的麵目。 我心裏霎時一個咯噔,一顆心髒仿佛也隨著墜入了身下的深淵。 這是甚麼?! 等到我緩了神,再定睛一瞧,那鎖鏈上卻空空如也,卻哪裏還有那個黑色影子的蹤跡! 我眼花了麼?我心下疑惑不已:方才明明有個影子蹲在上麵的。 “怎麼了?”洛神見我耽擱太久,自身後出聲問道。 我知道這般懸著不動也極耗體力,當下將那黑影丟在腦後,定下心神回道:“沒事。”說完又開始往中央移動。 好在此時離目的地不過幾步路遠,不多時我便脫離了這透晶鎖鏈,隻是我手軟腳也軟,瑟縮地抓住了前方的岩壁,這中間石柱的石料堅硬非常,有很多棱角突起,洛神自後麵抵住了我的背,將我推了上去,隨後自己也爬了上來。 我趴在地上大口喘氣,抬眼之際,就見不遠處現出兩個人來。 其中一個緋衣女子一動不動躺在地上,身形熟悉,不是雨霖婞卻又是誰。而她身旁則跪坐著一名身著淡黃衫子的女子,那女子垂著頭,長發如瀑遮了半邊臉,而她的手..... 她的手竟然在脫雨霖婞的衣服,此時雨霖婞的紅色外衫已經褪去了大半,褻衣被拉下,露出了肩頭來。 我看得幾乎要暈過去。 眼前所見之景,若是那是一名男子,趁人之危扒他人衣服,我自然而然會想到----禽獸,這兩個字。 隻是那是一名女子...... 女子...... 等等,可惡,女子便不能是禽獸了麼?!我差點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做的不就是那禽獸之事麼?! 作死,對象竟然還是雨霖婞! 作者有話要說:地球上的鄉親們,我很想你們,所以我坐飛船從冥王星飛回來了。路途遙遠,我坐了十幾天飛船才趕回來,隻為了能見你們一麵呢(什麼鬼?) ☆、花惜顏 我忍了先前攀爬留下的身體酸麻,一下子便跳將起來,正要出聲叫喊,洛神自後一把扯住了我衣袖,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出聲驚擾,隨即拉著我慢慢朝雨霖婞她們小心靠了過去。 我覺得十分緊張,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和做賊沒甚麼區別,尤其是當前麵雨霖婞衣衫還是敞著的時候。我一麵和洛神往中央靠去,一麵略微一打量,發現這個懸浮的“島嶼”表麵整體是由一整塊石頭構成的,頗為平整,好像是被人特意打磨光潔過。走上去若是一個不小心便會打滑,有點如履薄冰的意味,偶爾還能看到地麵上不時現出幾條細微的裂縫來。 雨霖婞就躺在前麵動也不動,全身籠蓋著一種萎靡幽冷的氣息,自遠處看仿佛沒有了氣息一般。我瞧見那黃衫女子頓了頓,將雨霖婞的衣衫拉得更開,而她的手幾乎是懸空於雨霖婞的肌膚之上,正輕緩上下來回。 她的臉被長發掩著,瞧不見她的表情,而她也絲毫沒有意識到我們正慢慢朝她靠近。 我覺得很奇怪,她這是在對雨霖婞作甚麼? 待得走近了,我這才看清楚她手上銀光微閃,卻是捏握著一根細細的銀針,那銀針紮進雨霖婞的肩頭,片刻,又拔了出來,我運起炫瞳細細一看,那銀針的下部分竟然被灼得隱隱泛黑,分明是淬上了毒。我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怪不得雨霖婞這般摸樣,原來是中了毒,而不消說,這女子正是在替她以銀針拔毒。 看到這,我這顆心才稍微穩妥地安放了回去,所幸她不是在對雨霖婞做如何不軌的舉動,而是在救助雨霖婞。湊近觀之,雨霖婞胸口起伏平緩,好似也並未受到多少毒素的侵擾。 洛神停下腳步,和我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片刻之後,那女子拔掉了最後一根銀針,將其扔在一旁地上,此時地麵上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