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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飄下去繼續複習= = ☆、金羽   “放下劍。”洛神語調輕緩,恍若海浪,重複道:“到我身邊來。”     我耳中的轟鳴聲漸漸小了下去,有些失焦地瞧著她。    我瞧了她許久,將她由遠而近的白色身影印刻進我的眼中,不知為何,心裏終究是抓住了幾分安慰,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跟著垂下頭去,望了眼我攤開的左掌心,上麵血肉模糊,依稀能瞧見裏麵露出的慘白骨骼。    好疼。    我右手一翻,將手中的半片殘劍丟在地上,像是就此甩落了一個巨大的包袱。那殘劍落到尹墨寒的身邊,發出“錚”的一聲空響,宣告這場爭鬥的終結。    尹墨寒仰麵躺在地上,滿臉血汙,目光仿佛灌了膠一般,死死地盯著我,口中呢喃著:“韶兒……韶兒……”     “別傻了,我不是韶兒。”我突然覺得有些憐憫他,搖了搖頭,隨即站起身來,朝洛神走去。    我想,我得聽她的話。     她是我的終點,我該去她身邊才行。    我這般想著,很快便走到她麵前,她唇邊掛著淡淡一絲微笑,靠我靠得極近,一伸手就能觸摸得到,而她眼眸深邃地望著我,溫柔藏在那幽冷墨色的最深處。    嗬,誰說她慣常冷淡若冰,甚至有些許不通人情?    隻不過她將她的溫柔掩藏得很深,尋常人瞧不見罷了。你若得了她的心,便能真真瞧見她真正的模樣。    那令人無限貪戀的模樣。    我伸出手去,想摸摸她的臉,可是卻在那最靠近她眼底溫柔的地方,停住了。    我的手太髒,上麵滿是血腥,沾染了太多業障。而她雪衣素顏,是這世間最潔白的羽,我怎能用這滿手的殺戮去玷汙了她。    想到這,我突然釋懷地笑了,收回手來:“我沒殺他,我不殺人。”     她眸中霧氣暈靄,將我輕輕攬在懷裏,在我耳邊輕顫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縮在她懷裏,先前被尹墨寒刺傷的痛楚在這時都回來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疼得我想掉眼淚。真的很疼,很累,真想就此靠在她微涼的懷抱裏,稍微休息一下。    可是我知道不能,礙事的人還在。    我臉埋在她胸口,閉著眼睛,身後聽到那女人隱隱帶著怒氣的聲音:“洛,你和她……”     我太累了,連轉身去看那女人的力氣都沒了,不過我可以猜到她的臉色,定是很不好看。    洛神依舊保持著抱著我的姿勢,淡淡地回應那女人:“我和她,如你所見,如你所想。”     “那我倒是希望,是我想錯了。”     “那你,便當是你想錯了罷。”     那女人沒有立刻接話,靜默了一會,才道:“我說過,你離不開煙雲海,不管過去多少年,十年,百年,千年,你都是煙雲海的人,總有一天要回去。”     “我回不去了。”洛神雲淡風輕道:“你要將我綁回去麼?亦或者是,將我以那煙雲海叛徒的身份,就此處決了麼?”     “你明明知道,我不會那樣做。”那女人聲音低了下來,好像是在笑:“現在,你是自由的,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不過我們來打一個賭,日後我們來看結果。”     打賭?    不知為何,我感受到那女人笑聲中的寒意,心裏一涼,強咬著牙關扭過頭去,就見那女人突然不說話了,隻是伸手將地上癱軟的尹墨寒提起來,好像有些嘲弄似地搖了搖頭,隨即將他朝後推給卓段暄,那卓段暄一把將尹墨寒扶住了,退到後麵去。    那女人這才道:“洛,你不問我打什麼賭麼?”     洛神沒有答她,神情閃爍地看我一眼,摸了摸我的頭發,輕聲道:“我們走吧,她現在不會為難我的。”     我心裏不由得升騰起一絲不安來,緊緊地抓住了洛神的衣袖,她單薄的衣料嵌進我的血肉裏,生生地疼。    而那女人像是嚐到了報複的筷感似的,低低地笑了起來。    不過她的笑聲在中途突然斷掉了,隨即臉上換上了一種格外震驚的神情,好似看到了什麼萬分恐怖驚異的事情。我原以為像她這般可怕的女人,這世上應當沒有什麼東西能令她如此吃驚的,可是看她那表情,我就知道不妙,心猛然沉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她帶來的那一大群人突然拋卻了先前的沉默,也開始騷動起來。耳邊傳來一聲非常刺耳的“哢嚓”聲,跟著又是一聲,斷斷續續,是那種非常生澀的鎖鏈摩攃聲,緊接著,便是沉悶的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麼巨大的門窗之類的東西正在緩慢地打開來。    我和洛神回頭一看,就見雨霖婞和端宴渾身發抖,臉朝著棺槨方向,已經朝我們這邊退了過來。而棺槨那一邊一個黃色身影一晃,也跌跌撞撞地往後退,正是花惜顏,此時她邊後退,邊口中不斷呢喃道:“果然在這裏……果然在這裏……”     我順著他們三人的視線望去,就見先前棺槨後麵的青銅壁板不知何時從中間裂開了一條縫隙,縫隙漸漸越來越大,從那棺槨裏麵延伸出來的血色鎖鏈如我所料,果真深入到了青銅壁板之內。此時那四條鎖鏈正懸空不停地顫唞著,顫動幅度非常之大,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哢嚓聲”,好像巨大的野獸在怒吼一般。    隨著青銅壁板越打越開,就見那裏麵居然還有很大一塊空間,裏麵聳立著兩根巨大的紅色大柱子,而那柱子上麵……上麵……     怎麼會這樣……     那柱子上麵,竟然綁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隻見那一男一女烏黑長發流瀉而下,仿佛瀑布一般,幾乎到了腳踝處,身上衣衫襤褸,衣不蔽體,胸口大敞著,而那棺槨裏麵冒出來的四根血色鎖鏈宛若遊龍一般將他們兩人的身體捆個結實,最終鎖鏈盡數紮入了那兩人的胸膛,從他們的身體中貫穿而過,綁在身後的柱子上。    他們身上傷痕累累,我甚至能清楚地看見他們胸口有鮮血滲出來,沿著那鎖鏈緩緩流下,而那鎖鏈仿佛活了似的,吸飽了血,紅光流轉中,顯得既妖異,又殘忍。    可是真正令我們震驚的,遠不止這些。    那一對男女,身後竟然著生著巨大的羽翼,上披金色羽毛,那片金色流光閃耀,華光異彩,仿佛傳說中的神鳥鳳凰一般,耀得人睜不開眼。    為什麼會有翼人……?    我簡直無法相信眼前所見,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眼睛死死地勾著這柱子上麵的情況,心髒不由得劇烈地顫唞起來,渾身血氣上湧,跟著喉中一股腥甜,當下吐出一大口血來。    “清漪!”洛神一急,連忙過來扶我,我能感到她托著我腰間的手,也在不住地顫唞著。    我望著她的眼睛,想起了她先前在龍溝地下古城說的那個故事。    王出獵,誤入異境,見一高門,入之得一男子,麵若瑩玉,麵色不過雙十年華。問之,則曰年有二百。王大驚,問:“何為?”男子不語,領王入內,見柱上綁縛一男一女,皆生雙翼,燦然生華,惟鮮血滿身。王驚問:“何為有翼人?”男子森然笑曰:“若繇,生而有翼,食之,得長生。”     我擦了擦唇角的血,呢喃問她:“你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