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段(1 / 3)

進我的嘴裏:“來,將這個吃了。”     我含糊地“唔”了聲,將那藥丸擱在口中含了含,味道有些苦澀,吞下去之後,覺得喉嚨口漸漸地舒緩了許多,便開口問她道:“這是什麼?”     洛神低聲道:“這是惜顏姑娘為穩妥起見,替我們備下的祛除瘴氣的藥丸,你包裏應當也有才是。這洞裏頭常年空氣不得流通,滋生了些許瘴氣,你可能不大適應,吃了這藥丸,便不會被那瘴氣所侵染了。”     我搖頭道:“我之前特地檢查了一下包囊,並沒有這種藥丸。”     “沒有麼?許是他們分配的時候落下了罷,不礙事,你拿著我這瓶。”洛神將那個小瓶遞給我,旋即又歉意垂眸道:“我下來之後,覺得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異樣,倒忘了你是受不住的,一時疏忽,沒有提醒你。”     我看了眼手中的藥瓶,道:“這麼說……你自己並沒有吃這藥麼?那你還不快些吃一顆,做什麼都塞給我。”     說著,急忙傾起藥瓶,立刻就要給她也倒一粒藥丸,卻被她製止了。    洛神笑了笑:“傻姑娘,我習慣了,並不需要。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麼,也沒有似你那般嗓子疼。”     “什麼叫做……習慣了?”     “從小到大,一直到我十六歲,我每天都要出入一個叫幽潭的地方,那裏瘴氣終年不散,久而久之,卻也習慣了。”     幽潭?    我心疼地皺眉道:“你做什麼要去……那種地方,那得多傷身體。”     她眉心仿佛凝了淡淡一絲苦,唇角卻是柔和的,輕聲道:“這是我的職責,我必須去。”     我有點氣惱,聲音忍不住提高了些,道:“哪有這種職責?那麼危險的地方,為何要去,還非得每天去?!”     她拍了拍我的肩頭,眼眸幽邃,淡笑道:“噓,小聲些,莫要驚動了別的東西。這些事,我日後再告訴你。”     我咬了咬唇,瞥了一眼不遠處那個橫向劈開的幽深盜洞,心裏不由得有幾分悚然,可是更多的還是對洛神的好奇。    好不容易她才跟我說一些她的過往,這也是她的某種改變,也許很快她就要同我敞開心扉了,想到這,正要壓低嗓子再細細地問她幾句,洛神卻轉過身,背對著我抬頭向上望去,道:“怎麼回事,都過了這麼久了,霖婞他們怎麼還不下來?”     之前同洛神說話的時候倒還渾然不覺,這會子被洛神這一打斷,也覺得時間過得有些久了,連忙也抬頭往上方瞧去,這時,忽聽上麵悉悉索索幾聲,便瞧見一個身影扯著繩索自上而下,慢慢滑落。    那人身形輪廓苗條纖細,正是一名女子。    若是女子的話,在上方的洞口就隻剩下雨霖婞一人了。可是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隻見那人動作中無不透露出小心翼翼,仿佛每下一步都如履薄冰。    我心下奇怪,雨霖婞今日怎麼身手這般遲緩,好像帶著傷病似的。    借著火折子定睛瞧去,霎時一驚,隻見那人著一身淡色裘衣,哪裏是雨霖婞的裝扮,分明便是花惜顏。    我蹙了蹙眉,花惜顏不好好待在房裏養著腳傷,怎麼也跟著下來了,這不是胡鬧麼?且雨霖婞他們就在上頭洞口處,怎麼就能任由她下到這洞裏頭來。    這般想著,也不做耽擱,忙和洛神兩人上前將搖搖欲墜的花惜顏攬住,再扶著她落到地上,輕手輕腳,生怕觸到了她的傷口。    等到花惜顏站穩腳步,不待說話,我便給她喂了一粒祛除瘴氣的藥丸,用以護身,之後才道:“惜顏你不是在床上躺著養傷麼,下來作甚?快些回去!”     花惜顏的臉在火折子柔光的映襯下,顯出幾分病弱之色,搖頭道:“我在房裏左思右想,總覺得不大放心,也想過來看看。”     我急道:“什麼不放心,我們還不放心你呢,你這腳傷才過了幾個時辰?怎麼可以到這下麵來。”     花惜顏笑著柔聲道:“就一點皮外傷,又沒傷到筋骨,算得了什麼。這裏頭定是危險得緊,你們雖是帶了些傷藥,但遠遠不夠,像是之前那樣中了毒可如何是好?這裏麵就我粗通些醫術,倘若發生什麼事,我還能幫著你們顧看一二。”     正說著,又聽上麵幾聲響動,卻是雨霖婞利索地從上頭跳了下來,一臉怒氣,道:“師師這可怨不得我,我攔了她許久,誰知道她強得跟頭驢似的,怎麼罵都不回去。”     說罷又悄然嘀咕一句:“若不是本姑娘心軟,見不得別個可憐兮兮的模樣,早就一手刀敲暈了,丟回房裏去……咳咳,這……這什麼味兒?”說到這,嗓子已然嘶啞了。    我急忙也給雨霖婞倒了一粒藥丸,洛神低聲道:“惜顏姑娘受了傷,你怎也不扶著她點,就讓她一人下來?”     雨霖婞瞪了洛神一眼,努力地將那藥丸吞咽下去,道:“我倒是想啊,人家卻不樂意。”    作者有話要說:我開學了……這幾天事情特別多,耽誤了更新,不好意思。這裏麵洛神提到的“幽潭”在她的番外三(81章)裏有提及,和她以前的事有關,這裏給你們備忘下,你們……肯定忘了。(寬麵條淚) ☆、鬼打牆(下)   雨霖婞說到這,語氣頗有些發酸。而我又瞥眼覷了覷,發現花惜顏並沒有接口說話,好似並不想反駁,麵上雖是掛著同平常那般柔和的淺笑,但是內裏卻又透出一股寡淡的意味,連眼神都有些冷。    從這兩人細微的表情變化來揣測,雨霖婞在上頭為了阻止花惜顏下來,十有八九說了些不甚好聽的話,惹惱了花惜顏,花惜顏這才不願要雨霖婞來扶她一把。    照理說,花惜顏的氣度算是頂好的了,以往雨霖婞因著放不下心中芥蒂,幾次三番同她作對,甚至出言譏諷,她卻也沒有如何放在心上,這回也不曉得雨霖婞同她說了什麼難聽的重話,居然會拂到花惜顏的逆鱗上。    不過在這世上,能將花惜顏這尊菩薩般的人兒給惹出脾氣來的,估計也就隻剩下雨霖婞一人了。    我也不好明著將這層窗戶紙戳破,隻是叮囑花惜顏一句:“惜顏,等會跟緊我們些,千萬小心,莫要觸了傷口。”     洛神也淡道:“若是實在受不住,便返回上麵去,回房裏好生歇著。”     花惜顏笑著頷首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雨霖婞輕輕哼了聲,轉過身去,伸手拉了拉垂下來的探鉤索,示意上麵的風駿等人可以著手準備,接著下到這洞裏來了。    這時洛神已經走到右手邊那條橫向的盜洞口處,舉著火折子往裏麵窺探虛實,花惜顏也隨著她一並過去,趁此機會,我扯了扯雨霖婞的衣袖,壓低聲音道:“你之前對惜顏說了什麼,她好似惱你了。”     雨霖婞不屑道:“惱我便惱我,我又沒說什麼。”     “她脾氣那麼好,若不是你說了重話,她會如此麼?”     “我……我還真沒說什麼。我要她回房歇著,她死活不肯回去,我口水都說幹了,她哪裏肯聽,硬是要下來。這心裏一急,便罵了她一句,說她那點破皮毛醫術也管不上什麼事,反而盡添亂,還不如滾……”     雨霖婞說到這,見我愣了愣,急忙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