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段(1 / 3)

珠的映襯下,顯出些許柔和的朦朧來,摸上去,想必也十分滾燙。    我將臉貼在她的發際,心中除了甜蜜,更多的卻是酸澀難耐。    她這般清麗姿容,輕言溫語,我不知還能擁有到何時。    洛神忽地歎一口氣:“清漪,你聲音聽起來有些發抖,還是莫要硬撐著說話,歇息一下,我來說故事給你聽,你就閉上眼睛,如何?”     我明白她是怕我累著,便乖覺地輕聲道:“那也好。”     我想同她說話,也不過是想多聽一會她的聲音罷了,有她的聲音伴著,心裏也能安然許多。    這時,後麵又響起了那男人粗噶的叫嚷,很有幾分脾氣:“喂,你們兩娘們咬耳朵在說些什麼,四爺爺我的耳朵都快豎疼了,你們就不能說大聲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兩娘們之間還膩膩歪歪的,看得四爺爺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洛神腳步略凝,聲音提高了些許:“莫吵,不關你事。”     “哼,算了,就是關老子的事,老子也不稀罕管了。”     那男人說完,果真不再吱聲,洛神見四周安靜了下來,便又對我說道:“我跟你說說我以前在青萱遇到的事,好麼?”     “青萱……是不是那個傳說中困鎖惡龍的地方?”我忍不住插嘴道。    “對,就是那,你別說話,聽我說就好。”     她短暫地沉默一番,似在回想,隨即幽幽道:“我曾經在青萱識得了一個年歲極小的女孩,她很漂亮,像個瓷娃娃似的,有時聰敏,有時卻又很傻。她聰敏的時候呢,但凡我教她寫什麼字,她起初雖是不會寫,練得一陣,卻很有模樣,教她誦讀詩書,也能很快記住,一字不落地背將下來;她傻的時候呢,上街買個什麼東西,竟不曉得去討找餘的零頭,花整整一兩銀子去買兩個包子之類的呆事,她卻也做過不少。既怕黑,又怕鬼,還恐高,半夜抱著枕頭來敲我的門,隻是因著她做噩夢而不敢入眠。她身子一直不好,時常夜裏發高燒,瞧多少次大夫,喝多少回藥,總也不見好……”     她在前頭低低說著,都是關於那個小女孩的瑣事,語調格外溫柔,那小女孩想必是她極其重要的人,不然她也不會這般記掛。    莫名地,我覺得眼角泛酸,低聲道:“後來呢……那孩子的病好了麼?她現在也該長大了罷,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也沒見過她的蹤影?”     “沒有……一直沒有好。後來……後來,我將她給丟了……”     “丟了?”我大吃一驚。    洛神的聲音略略有些發顫:“對,丟了,再也尋不見了。那天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需要獨自去處理,便央她在樹下等我,並叮囑她莫要亂跑,可是等我回來時,她卻不見了。”     我隻覺得喉嚨口哽得厲害:“也許是有拍花子的壞人,將她給拐帶了去。那你之後……有去尋過她麼?”     洛神輕輕搖頭:“尋了許久,後麵一直尋她不到。”頓了頓,卻又柔聲道:“不過可巧,有一天終於被我找到了。”     我舒了一口氣:“那就好,她現下住在哪裏,我能去看看她麼?她對你這麼重要,我也想瞧瞧她如今生得怎生模樣了。”     我說到這,洛神忽地沉默了起來,行走的墓道頗為狹窄,腳步踏下,發出空靈寂寞的聲響。身後隨著的那個男人也變得老實許多,在之前說話之際,並沒有如何插嘴叫嚷,也不曉得他在打什麼主意。    良久,洛神低聲道:“好,等時機到了,我帶你去見她,介紹她給你認識。”     我隱隱覺得她說的話和她的情緒有些不搭,甚至奇怪,什麼叫做等時機到了,這種事,還需要等待時機麼?    不過我心裏雖是猶疑,對於她的應允,還是感到幾分歡喜。    隻是到了後頭,我突然覺得鼻腔裏湧出一股溫熱的暖流,低下頭一看,頓時心涼了半截,就見一大滴一大滴殷紅的血自我鼻中跌落,落到洛神銀色的狐裘毛領上,濡出了幾片斑紅。    我慌忙曲起拎包袱和夜明珠的手,用手肘勾住洛神的脖頸,騰出另外一隻手去擦拭,豈料根本無濟於事,反而越擦越多,溫熱的液體順著指縫流下,甚至流到了我的嘴巴裏,泛出一股極重的腥味。    後麵那男人突然喝了聲:“喂,你背上那小娘們流鼻血了!”     洛神身子一僵,立刻便停下腳步,將我背到靠右邊墓牆的地方,將我放了下來。我死死捂住口鼻,血流不止,鮮血跌在地上,很快地磚上便紅了一大片,腐舊的空氣中立時又增添了一股子腥氣。    洛神忙不迭地掏出絲巾來,急著幫我擦拭,一麵道:“都怪我不好……不該和你說這說那的,引得你忍不住說話,早曉得就讓你睡一覺了……”     我將臉平視前方,挺直身子,含糊道:“不礙事……流鼻血罷了,可能是冬日裏幹燥,上火了,我身上有點熱……想喝點水。”     “等一會,血還未停。”洛神托起我的下巴,拿絲巾堵在我鼻腔之下,那男人也歪歪扭扭地靠了過來,單膝跪地,眯縫著眼湊近來盯了我半晌,又像狗崽一般嗅了嗅,這才道:“咦……你這小娘們血的味道怎麼有點不同?”     不待我說話,洛神便問他:“有何不同?”     那男人哼了聲,得意道:“就是和普通人不同唄。尋常人的血液味道大抵是腥味較重,但是這小娘們的血裏明顯帶著一股子甜味,嘖嘖,這種味道的血可是粽子之類的妖物最喜歡的東西了,這世上除了這種比較罕見的甜血,還有一種就是酸血,帶著很重的酸氣,人一般聞不出來,粽子或者畜生可以分辨得出,但凡流著酸血的人,粽子都會嫌棄,連拿來喂狗都不吃!你四爺爺我的鼻子可不是蓋的,人送稱號金鼻犬,有時候一些古墓,老子光是靠鼻子嗅就能嗅得出來。”     我明白那男人興許不是侃大話,倒鬥的四門技藝,和中醫有相同之處,也是講究“望聞問切”。    而這裏麵的“聞”,除了指代用耳朵聽,還有便是用鼻子嗅。有墓葬的地方,泥土的氣味總有不同,雖然年代過得久遠,但是那種微乎其微的氣味還是會透過土質散發出來,而不同年代的墓葬,其氣味也會有所不同。    看樣子這男人,的確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不過他口中所謂的甜血又是怎麼回事,這種血很稀少麼?    這時我的鼻血也止住了,洛神趕忙拿出水袋倒了些水出來,將絲巾濡濕之後,幫我將麵上的血跡一一擦拭幹淨,隨即托住我的後頸,小心地喂了些水給我喝。    喝完水後,我覺得舒服了許多,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雖然不曉得為何會無緣無故地流鼻血,但是眼看現□體也沒什麼異樣,我也稍微安下心來。    洛神開口問那男人道:“她這所謂的甜血,對她身子沒什麼大礙吧?”     那男人眼朝洛神一瞪:“呸,這會子曉得客氣來求四爺爺我說了,老子偏不說。”說著,將捆縛在後頭的雙手示意給洛神瞧:“你瞧瞧,這是哪個黑心肝的將我給捆了的?這黑心肝的都這般待我了,我還能說?”     洛神卻也不惱,淡淡道:“你是罪人,我怕你逃脫,才會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