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段(1 / 3)

奔而來。    我和花惜顏大驚,連忙拖起地上的端宴往一旁挪去,那瘋子速度快得駭人,眼看就要欺到我們三人麵前,忽然他的身體便頓住了,卻是七叔在後頭朝他放了一箭,那根利箭自他胸口穿過,剛好刺到了他心髒處。    我的心大起大落,驚魂甫定,心道這般穿心而過,是個人都合該沒命了才對,豈料我這心思將將轉過,那瘋子隻是頓了片刻,身體忽地扭曲了起來,像是蛇一般在扭動身體,同時發出陣陣嘎吱嘎吱的恐怖聲響。    花惜顏早已將銀針摸了出來,五指散開,四根銀針激射而出,盡數射入了那瘋子身體裏。這四根銀針是瞅準他身上穴位去的,隻要是個活人,吃了這封穴針,應當不得動彈才對,豈料這銀針對他來說,毫無效用。    花惜顏明白過來,哆嗦道:“他……他不是人!”     話音剛落,那瘋子揮起大刀,便朝我們劈將下來。    我和花惜顏慌忙避開那刀鋒滾開,那大刀落了下來,剛好落到端宴旁邊,還差半分便要將他的頭一斬而下,我心下凜然,揪著他的後領子往後猛地一扯,那瘋子見砍了個空,重新揮起大刀再次劈來。    刀鋒臨空而起,這次卻砍偏了,那瘋子被緊隨而至的洛神一腳踢歪了身子,腳下踉蹌了幾步,轉過身,朝洛神大吼了一聲。    洛神手中巨闕挑來,將他手中大刀挑飛了出去。與此同時,將巨闕自右手轉去左手,右手自後撈起那瘋子的右手,猛地絞住,繞到那瘋子的後背,隻聽骨骼哢嚓錯位之聲傳來,我聽得心裏發寒,那瘋子的右手已然被洛神使力壓到他左手上去了。    他跪在地上,雙手背在身後,絞向一旁,嘴裏發出含糊混沌的呼嚕聲,不住地扭動身體,洛神幾乎要壓製不住。    而之前纏鬥混亂,大家手中的夜明珠都扔到了地上,四下散亂,一處地方光芒柔和,一處地方卻又光線不足,根本不能好好視物。那大刀此時落到了一顆夜明珠旁邊,被七叔撿了起來,七叔看了那大刀一眼,忽然顫唞得大叫起來:“二哥!”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寫完,身心俱疲……= 。=球安慰。 ☆、狂化   二……伯……?    我鬆開端宴,抬眼望去,隻見那瘋子披頭散發,身上裹了一件破破爛爛的黑衣,被洛神壓製得跪在地上,背部略微拱起,好似是有些駝背。我原本幼時就和二伯少有接觸,對他根本沒有留下絲毫印象,再加上眼前這人一副不人不鬼的打扮,我就更分辨不出了。    不過他撐地的手膚色慘白,手指膨脹腫大,呈現出一種幾近透明的病態感,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手,反而更像是死屍的手。之前七叔的那一箭,自他胸口穿過,換作常人,早就該沒命了才對,可是他此時卻似一頭發狂的野獸般,掙紮得分外厲害,著實駭人。    七叔扔掉大刀,衝將過來,細細看了地上跪著的瘋子幾眼,麵上血色全無,扭頭對洛神大叫道:“洛姑娘,快放了他,他……他……是我二哥!”     洛神怔了怔,剛巧這時,地上那人又奮力地掙了一掙。洛神雙肩發顫,右腳移開借力,極其吃力地鎖住那人,低聲道:“不管他是不是你二哥,都不能放。”言罷,目光冷冷往地上一瞥:“你且看清楚些。你射了他一箭,他一滴血也未流,之前他亦被我們傷到幾處,同樣,也未流血。”     我站起來,幫著洛神拿住那人肩頭,急道:“七叔,這個根本就不是活人,封穴針對他都沒有效用!”雨霖婞也將緋劍架上了那人脖頸,冷笑一聲:“誰知道這是個什麼鬼東西,刺也刺不死,我看還是得將他的頭斬下來,一來能治得了他,二來,也可告慰我那四位兄弟的在天之靈。”     四伯揪著七叔的衣襟怒吼道:“小兔崽子你清醒些!你朝他心口射了一箭,他都生龍活虎的,他娘的就不是個人!二哥曆來身體枯瘦,跟那柴火棍子似的,哪裏會像這家夥這麼胖的!”說著,啐了一口:“他娘的,比老子還胖!”     七叔不說話,自四伯手裏脫身而出,在那人腰間飛快摸了一把,下一刻,便摸了一個黑色的掛牌出來。他將那掛牌往地上一甩,直直甩到四伯腳邊,聲嘶力竭地大喊道:“這是師門掛牌,上麵還刻著二哥的名號,還能有錯?!二哥他……他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四伯撿起那塊掛牌,一看,眼睛頓時瞪圓了。    真是……二伯?    眼前那人,我實在無法和二伯聯係在一起,心中隻覺駭然,甚至抵觸。    我咬了咬牙,鼓足勇氣撈起那人麵前散下的長發,那粘結的亂發被撥開,立時露出一張浮腫泛白的老臉來。我才覷了第一眼,胃裏便止不住地上下翻騰,這張臉,宛若在水裏浸泡許久,泡得連皮膚都起褶子了。怪不得他的體形會胖成這般,極不協調,原來是因著某種原因變形腫大了。    很明顯,他已經死了。可是瞧上去也不像是粽子,那他怎麼還能動彈?    正想著,那人忽地吼了一聲,猛地就朝我這邊撞了過來,差點要咬上我的手,所幸洛神和雨霖婞反應快,又被她們兩人猛地拉扯了回去。我嚇得縮回手,在回手的那一瞬間,我恍惚瞧見一條黑色的,似蛇一般的東西,自那人臉上的皮膚底下掠了過去。    我覺得此情此景分外眼熟,心念電轉而過,想起了一件事,立刻對洛神和雨霖婞大喊:“快放手!”同時對其他人道:“都退開,離他遠些!”     洛神朝我望了過來:“清漪,怎麼了?”     我冷汗直冒:“他身體裏有東西藏在裏頭,應該是蠱蟲之類的,和那次山下遇到的陳玲的情況差不多。他已經死了,身體不為他自己掌控,現在能發狂殺人,不過是在被他體內的東西操縱罷了。”我一麵說著,一麵急著走過去抓住洛神的手臂:“這東西喜歡血氣,上次還想鑽到我的傷口裏,洛神你手上有傷,別靠他太近!”     洛神麵上一凝,不過那人掙紮得實在厲害,她也不敢貿然鬆手,雨霖婞發起怒來:“原來還有這幺蛾子在這裏頭,罷了罷了,一劍斬掉他的腦袋,看他還能不能動!”     說話間,雨霖婞一手緊扣那人肩頭,揮起右手緋劍,便要動手,我正頭痛該如何解決這件棘手問題,還未來得及拒絕,那邊七叔便顫唞道:“他是我二哥,萬萬不可!”     雨霖婞蹙了蹙眉,聲音有些低:“可是,他已經不是人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我和死鬼已經快壓不住他了。”     七叔麵色苦痛,四伯也咬緊了牙,腮幫子都在發抖。他們曉得二伯早已死了,也曉得二伯的身體變成了裏麵那東西的容器,十有八九被掏空了,就剩下一具脆弱發脹的外殼,再也活不過來了,可是手足情誼擺在眼前,他們根本無法忍受眼前事實。    過得一陣,七叔深吸一口氣,澀聲道:“雨姑娘,你動手罷。”     我不知道砍掉頭顱是否有用,心裏隱隱覺得不妥,正躊躇間,二伯的身體驀地劇烈地顫唞了幾下,嘴裏發出幾聲渾濁低沉的嘶吼,下一瞬,隻聽“哧”的一聲破開皮肉的響動,一道黑色長影自二伯胸`前傷口處閃了出來,直直朝洛神手臂處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