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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一直撐到很晚,我才感覺到倦,將睡未睡之際,聽到洛神又開始無意識地低聲咳嗽。    花惜顏道風寒之症,加上有些燒熱,偶爾咳嗽是正常的,我之前這才放下心來。騰出手去撫順她的胸口,她整個身子蜷縮起來,咳嗽得越發厲害。    以往我也發過燒,分外難受,有時咳上好幾天不在話下,嚴重時感覺連心肺都似要咳出來,這個中的辛苦自是知曉。眼見她熟睡中咳成這般,我心疼得不行,但是卻又無計可施,總不能替她承受,隻得自後握住她的手,根本不敢合眼。    她的手指微微發著抖,好似凍得厲害,可是指尖反而是滾燙的。    整晚我就隻眯了幾個時辰,睡了又驚醒,折騰到第二天清早,我忍著倦意,跑到藥鋪照著花惜顏昨夜開給我的方子,抓了幾帖藥回來。一麵煎煮,一麵準備早飯的麵條,另外給洛神熬煮了清淡的薑絲粥,擱在火上熱著。    早飯做得,便去叫雨霖婞,長生和花惜顏起來。雨霖婞昨夜同長生睡,估計是被這小祖宗折騰地,一晚上也沒睡好,哈欠連連。我和她相視看了半晌,各自嘲笑對方的黑眼圈。    用過早飯,洛神自個起了,我央她多睡會,她看上去精神比昨日好,並不依我。我隻得給她喂了藥,又讓她喝了點粥,休息一陣,她道:“惜顏姑娘可得空,她說過今日上午要帶你我去見她師尊的。”     我道:“你多歇息陣,不急的。明日去也行。”     洛神道:“早去早好。你早些治病,我也放心。”     我想了想,道:“好,那我們下午去。”     等到下午,留雨霖婞在家顧看長生,我和洛神則隨花惜顏去見她所說的那位師尊。一路上我莫名覺得緊張,隨著花惜顏穿過大街小巷,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寂靜,這種緊張與不安便越發地深。    地上積雪鬆軟,隻有少有的幾排腳印,人煙稀少。兩旁是蕭條的花樹,俱被積雪覆蓋,泛著一片銀光。    花惜顏在前麵引路,也不說話,眼前景色越發森冷起來,腳下踩踏積雪,發出悉悉索索的單調響聲。我不由得打個寒戰,同時感覺到四周圍似是投射過一股股窺視的冰冷視線。    我輕聲對洛神道:“有人。”     洛神頷首,耳語道:“嗯,還是很多人,皆是高手。”     我道:“我覺得不舒服,他們是好是壞都不曉得,躲在暗處偷窺算得什麼。”     洛神道:“別怕,惜顏姑娘帶我們來的,不會有問題。我們靜觀其變。”     我含糊恩了聲,再走一陣,花惜顏停下,回頭微笑道:“師師,洛姑娘,到了。”     眼前出現了一座宅院,說不上豪華氣派,卻也不是什麼寒酸之處,占地麵積挺廣,是個古樸的大宅院。四周圍了高高的圍牆,右麵是一片竹林,寒風吹過,竹枝沙沙作響。    門前種了幾株紅梅,開得正好。花惜顏道:“隨我來。”     我們跟隨進入,院落整潔,中央一條石子路,積雪被掃去兩旁,清清冷冷,石子路的盡頭是一條回廊,中央是廳堂主門,半舊的木門虛掩著。    花惜顏在回廊前跪下,低聲道:“師尊,弟子歸來。”     良久,木門被推開,從裏走出一個人來。    我的心一下子高高懸起。    隻見那人是個年輕女子,年紀瞧上去同洛神差不多,約莫二十歲左右。烏黑長發宛若錦緞,流水般隨意披散著,漫過臀際,天氣極冷,她竟隻穿了一件沉黑色單衣,袖口緊了暗紅色封邊,薄紗也似。    因著被黑衣襯著,她精致秀美的臉恍若刀裁,透著一種逼人的美感,並不柔和。額前劉海濃密,同我一般,幾乎遮滿了前額,雙眸墨黑,內裏看不出半點波瀾。    外在氣質與洛神相近,俱是冷美人。若說洛神是冰雪堆砌的,那她便是冰冷黑曜岩雕琢的,氣質端莊,渾然天成的高貴。    我細細盯著她看,隻覺得她眼神十分眼熟,身形也是似曾相識。    她也盯著我看,看了許久,都不說一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昂昂昂又是聖誕節要到了,今晚平安夜,去年我畫了賀圖,今年也慣例畫了捂臉……(突然有種滄桑感喂今次畫了現代篇的洛神和師師,畢竟古代木有聖誕節,所以還是穿上現代衣服比較合適,畫風比起以前變好多- - 兩閨女,左邊洛神右邊師師什麼的,不用介紹了吧捂臉總之,聖誕快樂,畫得不好也請不要嫌棄TAT ☆、狂化   第213章經年終相見    我心念電轉了不知多少回。若說她是花惜顏的師尊,為何她如此年輕,同花惜顏一般年歲,兩人根本同輩,她怎可做得花惜顏的師尊?    而有一點我覺得奇怪,她雖然如此年輕,但是眼裏的神情卻似積澱了很久的年歲,恍若古酒。時間留下的痕跡,在有些人眼裏可能不會留下什麼,因著那些人掩藏得很好;但是有一些人則不然,過往的經曆與滄桑,一點一滴在他們眼中,麵上積澱,不會藏起來。    而她,正是第二種。    四周寂靜無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轉過頭,對花惜顏道:“顏兒,你去忙罷。”     聲音很清冷,我琢磨了半晌,居然有種聽到昨夜那位舞姬說話的錯覺。    花惜顏站起身,恭敬回道:“是。”     退回身,花惜顏又看了我一眼,沒多說話,轉到左邊半月門,走進院裏別處去了。    我想了想,踟躕開口道:“前輩。”話音落下,又覺得不妥,我這般喚她,不是將她喚得老了麼?可是她是花惜顏的師尊,論起輩分,合該稱呼她一聲前輩才是。    她走到我麵前,眼神勾著我,道:“你叫我什麼?我的名字是,司函。”     司函?好熟的名字。    我琢磨了下,又含糊開口道:“司……司姑娘?”     司函麵上緩和些,似笑非笑:“你叫我姑娘?”     我頭大如鬥,前輩也不是,姑娘也不是,你這到底是要如何?轉念心想她是將來要給我和洛神治病的恩人,我可不能怠慢,隻得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道:“你要我叫什麼,我就叫什麼。”     司函淡道:“是麼?”     我忍不住想去擦冷汗:“自然是的。”     司函又道:“那你叫我姑姑罷。”     我嘴角抽了一下,心說:你玩我呢。不過現在是有求於人,特殊狀況,我隻得委屈自己,嘴上裝作乖巧道:“姑姑。”     列位祖宗在上,我師清漪幸而沒有姑姑,今日叫這差不多與我同歲的年輕女人作姑姑,算不得有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司函依舊似笑非笑。說那是笑麼,她嘴角確實勾著一抹淡淡的弧度,但是她整張臉偏生又冷得很,恍若平靜水麵,實在不曉得她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司函看了我一會,才道:“你嘴上叫我姑姑,心裏卻在說,去你的。”     我差點站不穩,咳了聲,正色道:“姑姑,你可莫要說笑了。”     呸,我哪裏來的姑姑。    我發誓如果不是為了洛神的寒疾,我實在不想這般與她周旋,我寧願一巴掌拍死自己,一了百了。    司函淡淡道:“嗯,我是在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