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令靳心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前兩天,兩人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即使硬要牽扯,最多也隻是暴力關係。可是,梁又熙卻又能一改態度,溫柔以對;老實說,靳心實在無法習慣如此劇烈的轉變,更深一層的說法是*太誇張了。
第一天被警告,第二天被揍,第三天被求愛,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
可是看來梁又熙的適應非常良好,一點也沒有因為前兩天兩人的對立狀況而有所猶豫。對喜歡的人很好,對敵人一點也不留情,這樣的人太極端,他不喜歡。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都沒有人拒絕過你嗎?”
梁又熙先是不屑一笑,繼而極有自信地表示:“拒絕?你是說拒絕我的人、我的錢,還是我的權力呢?”他在政界打滾許久,看得很透,說實在,要真的完全拒絕他的人,他至今還找不出一個,他也相信靳心不會是例外。
誰能抗拒名利的誘惑?金錢的魅力實在教人欲罷不能。
“你太自信了。”莫名地,那股自卑感又在作祟。
梁又熙長相出色,跟政治有牽連,也與金錢權力脫不了關係,這樣的人的的確確是個好對象,可惜不是針對他而言。
他愛的是女人,可不是男人。
無論如何,他就是不會稱梁又熙的意。
“我的自信是後天培養而來,對自己有自信,別人才會信任你,這是必要的。”他的一切全是靠自己掙來,而他也不吝惜讓人知情。
“我不欣賞你。”靳心口是心非地說,眼神稍稍飄忽了下。
梁又熙將他的一切看在眼底。“是嗎?是真的不欣賞我,或是……單純嫉妒我?”
“我要嫉妒你什麼!”在梁又熙麵前,他好像是透明的,連心底的防備也無用武之地,因此他會異常想反抗。
“嫉妒我所有的一切,因為你認為我很厲害,不是嗎?”梁又熙也不與他客氣,直接就攻入他的自尊。
靳心眉頭攏起,所有的表情一目了然。“你別太得意,我不會如你的意!”他絕不容許自己在梁又熙麵前投降。
“我也沒要你順我的意,隻是給彼此一個機會試試看,不試怎麼知道呢?”梁又熙把話題轉向。
談到正題,靳心正想解決,便說:“你才剛我痛歐一頓,就要我跟你試試看,不覺得太異想天開?”
“難道等你完全康複之後,我再來追求你,你就會接受我?”慢幔地,他大約能抓住靳心的想法。
“那是不可能的事。”靳心斷然回絕。
“這不就是了。既然如此,那追求的時問早與晚有何分別呢?倘若說等你心情好些,就會接受我,那我當然從善如流嘍。”瞥見靳心嘴唇幹燥,他把病床搖上來。“跟我說了那麼多話,喝點水潤潤喉。”
靳心很意外他的細心。“你還滿會照顧人的。”就看在他看顧自己的份上,給他一句讚美好了。
“可能吧,照顧我媽好幾年了。”
“那你媽……”他們又不熟,問得太直接好像很奇怪。“呃,沒什麼。”
“她在我十五歲時就過世了。”
靳心隱約聽出梁又熙的聲音裏藏有一絲絲的落寞,可是他的神情卻完美地看不出破綻,依舊從容溫文。
也不知怎地,兩人的交談在這個話題上稍稍停頓了會兒。
靳心感到不明的困惑。
明明他就該大力譴責梁又熙這個人的行為不當、個性不佳、手段歿忍,偏偏一聽見他與他母親的關係,就讓他剛剛想爆發的話統統消失無蹤。
他至今仍無法了解梁又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是,卻能體會那種失去至親的痛苦感受。他們有著相似的背景,都是在十五歲時失去親人。
那樣的痛,永遠都無法忘懷。
“還要不要喝水?”梁又熙看出靳心想出神,便將他喚回。
“不用了。梁又熙,我覺得你真的不必在我身上花工夫,無論你怎麼做,我也不可能喜歡你。我就是不愛男人,要我怎麼接受你?”撇開舊恨,他試著認真跟梁又熙解釋。
“我會讓你慢慢愛上我的,靳。”他察覺出靳心對自己有些不同了。他想應該與自己剛才透露母親的事情有關,因為他清楚靳心也曾有過這樣的傷痛。
“你到底有沒有神經啊?”
“靳,你要見諒,我向來公私分明。揍你,絕對有充分的理由。”梁又熙就知道靳心對昨天的事情念念不忘。
“什麼理由?”
“我不能讓你破壞我精心設計的計畫。”梁又熙明說。
“計畫?”
“很抱歉,這點不能跟你透露。總之,我為前兩天對你所做的事情跟你道歉,你就別那麼小氣,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緊咬著我。”他客氣又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