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瞞得過去,先打過癮再說,直接站起來對著他狂踹。
那家夥看著挺狠,打架非常麵,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他身後的幾個手下終於反應過來衝上來,潘子立即攔在我的麵前,對他們道:“想死就來,一刀一個,三分鍾不把你們幹掉我就是孫子。”
潘子的狠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時間四個人都不敢動。
這時候我打得自己的手都沒感覺了,怕等下治手的費用比這家夥都多,也不能太過分,又踹了幾下,轉頭就走。
潘子看我走了,呸了一口,也跟著我來了。我們走過一個路口,看到那幾個手下立即去扶王八邱,當即加快步伐走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之後揮手,發現自己的手腫得像饅頭一樣。
“下次用巴掌。”潘子道,“用拳頭打他是給他麵子。”
我看了看後麵,就問:“沒露餡吧?”
“不一定,他一定是布了眼線,一直跟著我或者你,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以為三爺回來了,立即過來看風水,剛才的反應不錯,就是打得不夠狠。”
“還不夠?”
“要是我下手,咱們就不用擔心他有沒有看出來了。”潘子道,“不過不管他有沒有看出來,這一頓揍他肯定也迷糊了,暫時不管他,我們快走。”
我們一路上了出租車,潘子說不能去我原來的旅館,也不能去他那裏了,到今天晚上肯定全長沙都會知道這個消息,得先躲起來,但也不能躲太久,因為三爺從來不怕那幫鳥人,明天一定是一場硬仗。
如果明天能熬過去,立即回杭州的本鋪,就可以消停很長一段時間。
我點頭,他就道:“今晚不能睡了,我得告訴你怎麼才能混過去,不過,明天也不能像我說的那樣硬碰硬,一個晚上你肯定沒法學成三爺的樣子,明天我找個地方,你在裏麵,我在外麵,讓他們隻能看到你的臉,你不用說話,但是要訓他們。”
“不說話怎麼訓?”我奇怪道。
潘子就神秘地一笑:“我等下教你三爺神技的第一招,沉默中訓人。”
當天晚上,我幾乎通宵在練那沉默訓人的招數,其實就是隔空摔賬本。
潘子說,我三叔生氣的時候,一般很喜歡罵人,但他暴怒到極限的時候,反而會很沉默。他會把有問題的賬本拿出來,讓問題賬本所在堂口的人在外麵等著,如果解釋得體,他就放下,如果有問題,他會把賬本摔出來,那人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賬本一定要摔得準,但也不用太準。但我的問題是,我必須認得所有盤口的人的臉。明天還會來一些副手,人數加起來可能超過三十個,潘子這邊又沒有照片,潘子隻能先布置一個圖,他明天讓那些人按照順序站著,然後排上號,我聽到名字就硬記一個號碼,把本子往那個號碼那邊甩過去。
我練了一個晚上,終於略有小成,扔著扔著也有了心得,最後,還需要摔一隻煙灰缸,作為總結。這煙灰缸要扔向潘子,作為他辦事不利的懲罰,以便潘子可以借這個發飆。
我看了一下那個即將被摔的煙灰缸,它是清朝後期的琺琅彩盤子,不由得心說潘子你可得接住,我這一摔就是六幹多塊呢。
淩晨的時候,我睡了一會兒,潘子在早上五點的時候,群丵發了短信:“收鱗,九點,老地方。”
這也是暗話,和龍脊背一樣。
我們兩個起來後穿戴整齊,出門時潘子就道:“三爺,你就是三爺。”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是在對我說還是對自己說,剛轉彎出去,忽然從路口的黑暗處出來一個人,一刀就砍在了潘子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