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所有的儀器測量的全都是思維引起的波動,一個兩歲的幼兒。腦部神經元結構都還沒有固定,尚處在飄啊飄的精神分裂狀態,她能引起啥波動不正常?儀器根本就不會把她的思維納入可測範圍之內好吧?否則當地的貓貓狗狗飛禽走獸,就全都被納入進來了!”

“那屏蔽到底為什麼垮掉?”

“我哪裏知道?”梁毅沮喪地說,“從結果來看,隻能初步判斷是N個獨立空間的突然紊亂——”

“什麼意思?”

“就是之前小涓私自幹的那件事。”梁毅說,“本來平行的空間被她置換了一次,這次和那次感覺很類似,好像是兩條本來不相交的軌道忽然於某處合並做一點了,這就好像一旦出現了兩維時間,所發生的事件就將不再有絕對的順序了——”

“你是說,事情發生的先後順序會有顛倒?”白起想了想,“除非它不是在時間軸上而是在平麵上記錄,每增加一維度就會增加新的獨立可能方向。可這隻是設想而已呀,邏輯上它說不通的。”

“設想麼?我不知道,天知道。真的,老白,或許實際情況已經有所改變了呢,跟隨而來的就是由我們這夥人必須承擔的嚴重後果。”梁毅想了半天,使勁搖頭,“可這太奇怪了!應該是不可能的呀!”

“難道有人動了手腳?”白起也疑惑起來,“是不是有人像淩涓那樣。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什麼?”

“看來不是。”梁毅更加沮喪。“就算是也可能是誤操作,何止是誤操作?這一趟太亂了,我們這批人到處亂竄救人,卷入了曆史又沒好好完成,怕是惹下了大麻煩。”

他說到這兒,忽然拍了拍白起的肩膀:“喂,那正好!你也不要在那種廠子裏呆著耗時間了,和我回研究所如何?”

“幹嗎要回研究所?”

“咦?我們現在有了全新課題可以研究啊!”

“不行。”白起瞪了他一眼,“我現在可不能走。”

“哎呀廠裏缺了你也不會怎樣的!”

“不好意思,基礎粒子研究我一直就很少參與。我個人所擅長的。正是長公子你所謂‘價值很低的’固態物理學領域。”白起哼了一聲,“我比較無能,沒你那麼高端。”

“可是我們一直搭夥做研究的呀!”梁毅惋惜地說,“哎呀我那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很多方麵我沒你不行的。”

“那麼,這就是你接下來自己必須解決的難題了。”白起幸災樂禍地說,“哼哼,我再也不幫你了。”

看見也有梁毅這種天才都解釋不了的問題,這讓白起很是愉快。

理發之後,白起當晚就回到了華鑫廠,當然他的突然出現把所有人給嚇個半死,因為保密的緣故,沒有誰知道他去了哪裏,廠長的失蹤。致使廠裏謠言甚囂塵上,甚至還有人說他為廠裏貸款的事兒,被牽連進了省裏高官們貪汙的案子,所以其實白起是被紀委給抓去的雲雲。為此,職工們還打算組織上訪的隊伍,要去把他們清白無辜的廠長給找回來。這場紛亂最後還是公安局的出麵來辟了謠,才算消停。

老錢接到電話就從家裏趕了過來。那時節,廠裏留守人員正圍著白起問長問短,等他見到白起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

“唉,都說老白你死在牢裏了……”老錢拿手擦擦眼角,又大咧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翹辮子嘛!”

把白起送去廠裏的是梁毅,因為有國家科研機構的背景,於是他就對著老錢還有其他幾個幹部一通胡吹。說什麼白起當夜因為執行國家機密,悄悄從廠裏撤走的啦,什麼因為開發軍用保密儀器出現故障,這才三年都沒法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