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知道這件事。得知晚上將要“那啥”,寶昭心裏不無忐忑,這……雖然不是在草地林子裏,也算野合了吧,她眼角抽搐了一下,坐到梳妝台前重新搭配頭上的首飾,以此掩蓋內心的驚慌。旁邊伺候的宮女暗暗羨慕,若她有三福晉這般美貌,就不必做伺候人的活兒了,令妃娘娘跟自己一樣的出身還不是仗著比宮裏大多數娘娘好看而一飛衝天?
寶昭若知道這女孩在想什麼,恐怕會哂笑一聲,這就是普通宮女和令妃的區別了,這宮女怎麼沒想到,頂著狐媚子的臉參加包衣旗的小選,內務府哪會讓她通過?但凡她老子娘有點昏庸都會想方設法不讓她進宮,轉手送進哪個王公貴族或著朝中大臣房裏做禁臠,都比進宮安全,得到的好處也有保障得多。
寶昭細細回想,認真算起來,從六月底大婚到現在一個多月,兩個人的房事不過進行過兩三次!其中還包括不甚成功的一次——沒兩下永璋就釋放了,幸好她那晚很快睡過去了,沒見到永璋鬆口氣又無比厭棄他自己的模樣……寶昭生怕今晚會像那天一樣,到時候可尷尬了,莫非要裝受不住溫泉暈倒?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在這事上出醜?還是在自己女人麵前。
其餘時候,永璋隻是緊緊抱著她。他時不時的摸摸抱抱足夠表達出對寶昭姿容的喜愛,雖然有時候寶昭有點擔心永璋排骨似的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了自己的體重,到了床上,寶昭才知道永璋身體有多不好。
一句“身體不好”是非常簡單的四個字,遠不能形容永璋的身子骨弱,對父親兄長的自責和內疚摧毀了他的精神,再精致的食物和精製的藥物也抵擋不住他本人的自暴自棄,在大婚前,永璋頗有生無可戀的意思了。這也是純妃對寶昭感觀好些的緣故,至少寶昭的冶豔給了永璋一激靈,總算長子打起精神,生活開始有聲有色了。
說寶昭跟永璋那啥,她不是沒有心理障礙的,新婚那夜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身下經曆第一次的痛楚;一嫁進皇家,恐怕以後要伏低做小伺候皇阿哥,受過現代教育的寶昭總有點委屈。不過她安慰自己,前輩子的親媽是自由戀愛結婚,最終還是敗在年輕漂亮的小三手裏,失身失心失錢財不說,還帶著寶昭那麼個拖油瓶;自己穿了,雖然夫妻生活不一定河蟹美滿,側室妾室通房可能會接踵而至,總算可保衣食無憂,隻要永璋不犯大忌,自己這個三福晉還是受尊重的。這樣一想,寶昭心裏快慰許多,當自己被個年輕的富二代包養好了,以前姿色平平又一張天生晚娘臉,哪有這麼腐敗的機會?
在書房裏處理莊上一些事務的永璋心裏也亂緊張一把的。他都十八歲了,皇阿瑪十七歲時大哥已經出生了,幾年前老佛爺塞進他房裏的完顏氏肚子一直沒動靜,永璋自己也懷疑太醫言語不清的意思是不是自己那方麵……不行?他苦笑,他這短短的十八年,好像真沒什麼順心遂意的……除了,除了娶到個嫵媚漂亮的媳婦,他滿意,老佛爺、皇阿瑪、皇額娘還有額娘都滿意,也隻有這件事讓大家都滿意了,起碼在表麵上。
一個月下來,他發現寶昭甚至不必眉語目笑,一道輕柔柔的橫波都能將他醉倒;盈盈可握的腰身,即使踩著最端正不過的步子,也是蹁躚生姿。猶記得大婚那夜的緊致、炙熱感覺,暖到了心裏,濕透了心底。兩人在阿哥所的寢殿單獨相處時,永璋終於不必顧忌外人的眼光,想抱就抱,想親就親,好幾次摸著滑膩雪白的肌膚他都想化身為狼,暢暢快快發泄一番。
可惜體力不濟,支持不住疾風迅雷般的進攻,稍微急躁一點兒就前功盡棄,隻好慢慢用水磨工夫,總是不能盡興。永璋想了幾個來回,突然覺得自己堂堂三阿哥,居然在這種事上這麼上進,實在礙口識羞。永璋背著手站在書房,望著牆上乾隆的手跡,自嘲自己不自量力,他在皇阿瑪和老佛爺心裏什麼分量他還不清楚嗎?不在這上麵上心,又能在哪裏用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