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碩王府裏發生著不為人知的天翻地覆時,寶昭生下第二個兒子綿恂時,福家傳出紫薇懷孕的喜訊,為了不使紫薇一個人寂寞而胡思亂想,小燕子天天帶著永琪登門騷擾,一同前來的還有掛名榮貝勒府的侍衛蕭劍。

晴兒被福倫夫人派來招待貴客——紫薇在她眼裏隻是爾康的晉身之梯、生孩子的工具,完全管不了府裏的事務,當然,紫薇也不樂意操心那些俗事。

幾個年輕人日日在一起吟詩作對,下棋唱歌,好不愉快。

吃過午飯,最近容易感到疲憊的紫薇回房間休息,小燕子拉著五阿哥到哪個犄角旮旯談情說愛。晴兒揮退丫鬟,獨自一人到小竹林裏消食散步。

她慢慢走著步,想著自己的心事,想著那人的名字,想著那人的眼神,仿佛那人的聲音在自己耳邊縈繞:

一蕭一劍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壺;

兩腳踏翻塵世路。以天為蓋地為廬!

他出身名門,長在江湖;才華橫溢,武功蓋世;外表孤傲,內心火熱。對這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人物,剛聽說他的“故事”時,晴兒既是欽佩,又是好奇。

漸漸地,欽佩和好奇變成了不可自拔的吸引;漸漸地,不可自拔的吸引變成了深入骨髓的愛戀……

“蕭乃樂器中的君子,謙謙儒雅,卻能獨占清音;劍是兵器之王,形神修長,但能指揮千軍萬馬。蕭劍,這是一顆散落在民間的珍珠,他在人群中始終會煥發出耀眼的光芒!”晴兒喃喃自語著。

“可我,嫁為人婦,我的身我的心,已經配不上他了!”

“晴兒!”

晴兒聽到那個多麼讓她魂牽夢繞的聲音,一轉身,看見蕭劍正站在自己身後,深情地凝視自己。

“晴兒。”蕭劍不愧是常年在公共場合朗誦詩歌的嗓子,一句話兩個字念得那叫一個蕩氣回腸,跌宕起伏,婉轉而淒哀。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晴兒驚慌地四下看看,發現附近沒人,才露出不忍的神色,哀求道:“求求你,不要用這樣充滿感情的語氣喊我的名字,被人聽見怎麼辦!”

蕭劍皺眉,大義凜然地說:“怕什麼!我們行得正坐得直,沒做傷天害理的事,誰敢多嘴?”

“這種事,隻怕‘捕風捉影’!”晴兒痛苦地捂著臉,“每次見到爾泰,我都覺得好難過好傷心!”

蕭劍大步走過來,握起晴兒的手,大聲說道:“你看著我!看著我!我問你,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走?”晴兒嚇得花容失色,臉色煞白,但是雙手被禁錮,左右動彈不得,“你說的‘走’是什麼意思?”

“我師父寫信叫我回去,正好我順路去幫永琪調查一下緬甸的軍情,”蕭劍抬頭望向遠方,滿懷憧憬地說,“趁此機會,我帶你走!離開這裏!離開爾泰!離開囚禁你的福府!跟我到遠方,跟我到天涯海角,我們一起流浪!”

“流浪……遠方……”晴兒低下頭,沉醉地呢喃這兩個詞彙,突然醒悟過來,拚命搖頭大喊,“不!不!我不能!我不能跟你走!”

蕭劍瞪大眼睛,驚訝道:“為什麼?!難道你不愛我嗎?”

晴兒痛苦地別過頭,不去理會手腕上的疼痛:“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懂嗎?可是,我不能離開我的‘丈夫’,我的‘家’,也不能離開老佛爺……我走了,你叫他們怎麼辦呢?這一堆爛攤子該怎麼處理呢?”

蕭劍一陣失神,他鬆開雙枷,踉蹌地後退幾步,語氣裏是不住的哀傷:“……我懂了,你的老佛爺,你的‘丈夫’,你的‘家’,在你心裏通通比我重要得多……我明白了,那我走了。晴兒,別了,或許是永別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跑了。

晴兒伸出手,本想攔住他,可……兩個人的感情不應該存在,不管她不能跟他走,這段感情始終見不得光……晴兒放下手臂,緩緩蹲下`身,嚶嚶地抽泣起來。

待晚膳時,她已經整理好服裝儀表,端莊地同大家一起用餐了——最近小五阿哥兩口子總是挨到吃完飯才回府的。

小燕子被蕭劍突如其來的告辭弄得稀裏糊塗,奇怪道:“哥哥怎麼搞的?說走就走了!”

紫薇笑笑說:“那些江湖奇人,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了。”

“何況他師門召喚,不得不回去呀!”永琪連忙安慰道,“你不用擔心,他順路幫我辦件事,沿途會傳消息回來的。”

聽著幾個人雲淡風輕地談論蕭劍離開的事,晴兒的心都碎了。

幾天後,小燕子興致勃勃地在皇上等人麵前展露輕功曬書,忽然天降大雨,腦殘們帶著宮女太監急忙搬書回房,她用輕功撿書,不小心崴到腳,摔在地上,流產掉一個兩個多的胎兒——在她不知道自己懷孕的情況下。

太後震怒於小燕子的毛毛躁躁,令妃急忙跑出來把責任攔在自己身上。皇後和容嬤嬤說了幾句看起來是說情的“好話”,加劇了老佛爺怒火。

老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