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象差點讓我的血液衝上了頭頂。
我看到許然手腳被綁在床的四個立柱上,襯衫,前兩天他麵試的時候穿的那件棉質的純棉襯衫,已被撕爛,那個留著寸頭的王八蛋,正在瘋狂地撕扯他的褲子。許然顯然已經做過掙紮,嘴角的血跡,臉上的淤青,手腕處磨破的地方都說明了這一點。他的臉已經歪在一旁,沒了神智。
我大叫一聲撲過去。直接給了那個壯漢一拳。他壯漢向我反撲,我們廝打在一起。他不是個吃素的,力氣大的很!我的胸腹間是無情無盡的懊悔和怒火,直到他被我打趴下還是沒有休止,我一拳又一拳地打他的頭,他的胸,他的肚子,打得他滿嘴冒血,開始他還用膠東口音求饒,後來沒了聲息,你他媽的敢欺負小王八,我打死你!我他媽的打死你!
直到床上傳來了許然的聲音,我才停了手。我鬆開了綁著他的繩子,他看了看自己,突然笑了一下,讓我的心窩比挨了一拳還疼。
小然,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叫他,對不起。
他慢慢支起身子,始終笑著說,終於還是沒有逃得了。
燃【27】
我的心從來沒有那麼疼過,我終於明白了心疼的感覺,是真的,針刺一樣,憋悶卻淩厲。我走到旁邊的衣架給他拿了一件衣服,不知為什麼我還是挑了白色,我的小然穿白色最好看,總是那麼純純的像個小白兔。
他把衣服穿上,手從袖管裏伸出來的時候,我再次看到腕子上那磨破的傷痕。他站起來,看到了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邵國東,從他旁邊繞了過去,向門外走去。
我低頭看了一眼那個雜碎,呸!死了也活該!
我追上了許然,不能讓他再從我身邊消失。他隻是一個勁兒地走,他臉上的傷痕讓路人紛紛看他,而他視若無物。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經暗了下來,海岸線上又熱鬧著,一堆人在跟大海隔了個護攔的地方嘻笑,海也挺高興,呼嘯著上岸,10幾米的高牆也攔不住它,它撒歡兒似地將浪花拍上了岸,一群人往後又笑又跑,幾個人被淋成了落湯雞。成了落湯雞的,包括那個小王八,他從人群中走過,大家向後躲的時候,他還是往前走,我過去拉他,也沒有幸免。
他終於醒過神兒來看了我一眼,隨即哈哈大笑。
我一下把他緊緊摟在懷裏,別笑了,許然,哭出來吧,許然!
他的笑,原來是最大的壓抑,我才明白。就好像,人家高興時才唱的歌是他的悲傷,一樣!
我不理一切的一切,我摟著他,讓他哭。
他渾身哆嗦,隨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知道,我的心情就好像聽到孩子第一聲哭的媽。
這場麵和幾個月前一樣,隻是,小王八已經經曆了更多的磨難。
晚上的夜空,繁星點點,星空下麵的沙灘,坐著兩隻稍稍幹了一點的落湯雞,一隻還在抽抽噠噠流著馬尿,邊流還邊絮叨
“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上輩子墳頭沒埋對地兒?為什麼總是這樣?我媽死了,我爸不要我,喜歡個人,他卻恨我,一堆人把我按在那裏,有人笑,有人喘著粗氣,我隻有疼,很疼啊很疼……我不怕疼,因為隻是疼而已,我恨那個胖子,他會毀了程暉,他不是好人,他是想那樣對我讓程暉哥屈服他吧,後來,程暉個被他叫來了,我那個時候已經幾乎沒有任何感覺了,我想我會那樣死了吧,程暉哥的一句話,讓我活了過來,他說,你找錯人了,這不是我喜歡那個,我的第一次不是給了他,所以,你毀了他也沒有用。我看著程暉哥,他始終沒有看我。我不知道用什麼力氣爬起來的,我走出那個屋子,程暉哥追上來,他說,對不起許然。我們之間要什麼對不起?不過,我跟他說了沒關係。說了之後,我覺得有什麼把我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