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段(1 / 3)

吃個飯,我說我們沒空。他說,那就算了。我說,你好好做一番事業,該成家成家,反正你也不是同性戀。

他沒說話。說,遲願,盡管你看不起我,我還得說,有些東西我是懷念的,很懷念。

那你好好懷念。我說。

我現在,不是也隻有懷念的份兒了麼。

遲欣突然打電話,她說,油條要見我們。

誰?

油條!她保外就醫。

我突然覺得什麼東西不對了。

燒著【18】

和遲欣去油條家的路上,我專心致誌地開著車,遲欣不時地看我,我目不斜視。她忍了很久說,遲願,你怪我,對不對?

你問這話,有意義嗎?我把她噎了回去。她不再說話了。

也許我們,都有一個預感,不好的預感。

油條居然在自己的別墅裏,保外就醫,說的好聽,無非是油條找了什麼渠道打著幌子把自己從監獄裏弄出來了。隻是,他什麼時候出來的?

油條出門歡迎了我們。他清減了不少,肥油似的肚子小了很多。

他把我們帶到了他家的茶室,據說當年這是專門為我姐弄的,我姐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不過我們還是走了進去。油條淡定地坐下了,在一套像模像樣的茶具旁開始擺弄起茶道來,聽說這是從福建學來的。第一撥茶被他倒了,又滿上了一撥。然後說,來呀,喝。

我們坐下。遲欣問,什麼時候出來的?

有幾個月了吧?

怎麼不通知我們?

還沒到通知你們的時候,現在到了。他咧開嘴樂。

你這話什麼意思?遲欣問,轉頭看了我一眼。

監獄我蹲了,命根子也沒了,你還跟別人生了孩子,我越想越不對勁兒。出來後,我就忙活這些事兒來著。也算對得起我自己是不是?

出來報仇來了?我說。

沒錯。遲願你還是聰明。不過有點晚。我實話告訴你說,程暉撞車,你家被人搶,都是我找人幹的。你以為我把什麼都給了程暉了?我沒那麼傻!我的產業還大得狠,我還有的是錢,請得起人為我幹任何違法亂紀的事兒!程暉丫命大,那麼撞都沒撞死。你呢,你別美,我壓根兒就沒想過弄死你,不過,讓你高高興興地活著,那是沒門兒!

他說罷笑得那叫一個開心,為自己的策劃樂著呢。

你怎麼能這樣兒?!遲欣叫到。

你還問我怎麼這樣?遲欣,你說,你嫁給我以後,心有一天在我這兒嗎?!那個慫貨好在哪兒?幾個錢就打發的主兒你就這麼念念不忘?你是惡心我呢還是惡心你自己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他媽的背著我,把我的孩子流了,還不止一次!你他媽的以為我不知道哪!他臉上的笑容沒了,悲痛欲絕!

遲欣臉上陰晴不定,我想,她至少覺得對油條有點負疚感了。果然,過了一陣,她說,對不起。

油條楞了一下,這大概是頭一次,遲欣跟他道歉。

遲欣!你丫就牛吧。全天下人都欠了你的,你丫就牛吧你!

我想起我把他的後代絕了,心裏比較後悔和鬱悶。我說,油條,那次事件是個意外,我沒有想那麼絕。

他冷笑著看我說,你的事兒過會兒再說。

遲欣,他接著對我姐,聽說你又懷了個孩子?後來突然沒了,是吧?

遲欣看了我一眼。

沒了好啊,這才公平嗎。你不要我的孩子,也不應該要其他人的,這才讓我心裏平衡啊你說是不是?那一推如何?立竿見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