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段(3 / 3)

是我,許然!沒事了,哥在這兒,沒事了,什麼事都沒了,哥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哥從來都離不開你!我是混蛋!我該死!

為……什……麼……

啊?

為什麼,不……堅……持……啊……

說完這句,他的頭垂在我的胸`前。眼淚洶湧而出!啊~~~~~~我嚎啕大哭!

我把衣服搭在他的身上,遲欣看著我把許然抱出來,轉身從屋裏抻了被單裹在他身上。上車的時候,她說,我開吧,你抱著他。

我抱著許然坐在車後,車子開得很穩,我緊緊摟著我的許然,他卻沒有再醒過來。

他進了醫院的急診室,我站在它對麵的地方,需要靠著牆才站得穩。我做了和程暉一樣的事,把許然傷得體無完膚,甚至,連結果都差不多。他清瘦的身體,再次被人強暴,而這次,是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的麵前。他問我,為什麼不堅持?對!說堅持的是我,到頭來,堅持得住的,隻有他而已!

醫生走了出來,我不敢看他,還是遲欣問,怎麼樣?

傷得太嚴重,12處骨折骨裂,而且直腸受到很大的傷害,失血也太多……

我用手緊緊按著牆。

如果今晚能醒過來,是最好,否則,危險。

最配許然的顏色,是白色。可我永遠不想他躺在這白色裏。他平靜地躺著,吊瓶裏的液體一滴滴地流向他的體內。他沒有一絲表情地不顧我一次次地呼喚著要他醒來的度過了那個夜晚。他沒有醒過來!或許對我,他失望透了,厭了,煩了!

遲欣讓我吃飯,我搖頭說,姐,如果他斷了氣,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弟弟吧。

遲欣哭著說,對不起遲願!對不起!

他還在呼吸著,這給了我希望。醫生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或許他會醒來,或許永遠不會,隻有這兩種可能。廢話!我還不知道隻有這兩種可能!?

我守在他身邊,除了必要的時候出去,我一直守著,怎麼能讓他醒來的時候看見別人你說是不是。我長期定了這個高級單人病房。吃喝拉撒睡,我都在這裏。

我有時跟他聊天,聊我們以前在青島玩兒,聊我們怎麼認識的,聊他那毛驢勁兒,聊我們也出生入死過,聊我們的未來,買個房子,往郊區住,他要是覺得離得遠不好上課就周末過去。我說,我正著手弄一個IT公司,你醒了,就走馬上任去,總經理你要不當,就從基層做起,慢慢往上爬。說你不知好歹吧,在高層就不知道學啦,真是的。

還有還有,這春節到了,我媽包了餃子,昨天送來的,50個呢,我哪兒吃得了,肯定有你一份兒,你不是說我媽不愛給你吃她包的餃子嗎,說叉了不是。

你說我們家怎麼著?老爺子知道我在這兒,他沒再被氣被過去,我跟他們說了,我就跟你膘上了,你在我在,你亡我亡。他們臉兒都嚇白了,估計天天保佑你能醒過來呢。我以前怎麼就沒有這個魄力呢。你姐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小屁孩,外強中幹,真的還不如你呢!

許然,你醒過來跟哥說說話吧,我就愛聽你說話。還有你唱歌,我特愛聽。說實話,你要是出唱片當歌星,什麼四大天王,四小天王都玩兒去,你整個兒一個歌唱界的如來佛啊。你笑啦?笑啦是不是,心裏頭暗笑呢吧?

許然,你這就沒勁了,迎春花都開了,你也太能睡了吧?差不多醒醒嘿。

你看你看,這片子不是你愛看的什麼無間道嗎,你看了一遍又一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