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振臂一呼,眾人齊應。
胡真道,“既然繼掌門願意如解兩家紛爭,如此甚好,不知欠湊道兄其意如何”。
欠湊道人道,“我並無異意”。
繼曉峰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聽聞奔雷神訣終落塗山,如此寶貝,終現天日,當真是修真福祉。我輩皆是修道之人,自來對寶訣敬若神明,大家皆欲一看,以了畢生宿願。如若塗山不自吝惜,拿來與我等一睹,有福大家同享,憑著這份慷慨之心,還有什麼怨結化除不了的呢”。
此言一出,眾議紛紜,一些有名望地位之人皆知繼曉峰此話雖冠冕堂皇,其意不外乎覬覦寶訣,隻是大家都欲一窺寶訣,誰還有異議呢。
欠湊道人心憤不已,心道,“好你個繼曉峰,早知你不懷好意,道什麼替兩派和解,原來卻是渾水摸魚,趁火打劫。隻是如此一來,塗山果真舍愛亮訣,倒不失為替本派出一口惡氣”。
繼曉峰見眾人皆無議意,大喜道,“胡真長老,你意下如何。不就區區一部經訣麽”。
胡真為難道,“繼掌門此話差矣,想那奔雷訣乃董大朋之物,非歸塗山所有。繼掌門口口聲聲道我塗山已得此訣,當真辱我塗山太甚,想塗山堂堂大派,豈可做出如此強搶人物之事。”
繼曉峰幹笑道,“胡真長老,你如此道來,雖非不無道理,但僅憑你紅嘴白牙,自說自道,叫我等如何相信”。
胡真道,“信不信由你等,我塗山沒拿便是沒拿”。
繼曉峰道,“既然如此,那請董大朋出來相告,我等也好確信無此一事”。
胡真道,“董大朋身懷況世絕寶,驀然現身,實屬不周。況且他乃塗山貴賓,我等豈有強約之理”。
繼曉峰道,“董大朋乃塗山貴賓,也隻是由你胡真長老嘴裏道出,真實情況如何,我等並不知曉,還是請他出來一見,當著天下英雄的麵,他若有些委屈,也不至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胡霜大怒,嘯道,“繼曉峰,你算什麼東西,什麼委屈,你不若直說我們囚禁了他,何必拐彎抹角,有失英雄行徑”。
繼曉峰臉色鐵青,幹咳兩聲。祝濤脆笑道,“想必你們不願拿出寶訣一瞧嘍,那也好辦,蒿山被欺,我等皆是修真中人,絕不會袖手旁觀,這帳該怎麼算,劃下道來吧”。
情勢倏的緊張,劍拔弩張。
祝濤久久盯住姥姥不放,覺她甚是奇怪,似與往日大不相同,其中究竟,卻難知曉。眼見戰端又起,姥姥卻是鎮定若常,紋絲不動,不覺心中發毛。一時計議已定,心道,“須先尋幾個替死鬼,以消耗姥姥法力,然後乘機捺住姥姥,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胡麗長劍當立,道一聲,“誰上來”?
祝濤笑道,“喲,又出來一位一等一的高手。欠湊道人,想必貴派最欲討說法,你們派一位上吧”。
欠湊道人瞅瞅身後,見四大長老各負重傷,不堪再戰,不禁為難,欲自已出手。不料祝濤製止道,“欠湊道長,不可,你乃堂堂一派之長,上前較法,豈不自失身份。”
欠湊道人冷笑道,“那待如何”。
祝濤笑道,“如果由你出場,塗山需姥姥相對,才不至辱沒你蒿山威名”。
欠湊道人臉色蠟黃,咬牙切齒暗恨,心道,“誰不知姥姥法力高超,罕逢敵手,如若各派聯合出擊,恐怕尚能鬥個平手。你讓我一人與姥姥對法,豈不是讓我送死麽”。
恨歸恨,欠湊道人良久未想出如何應對,道場上早就沸沸揚揚,“快出手,快出手,難道怕姥姥了麽”。這些皆是平素喜滋事生非之輩,眼前有好戲看,豈不等得心焦。
欠湊道人臉麵無光,青綠青綠,沉吟不止。終於,他再也按捺不住,心道,“拚了”。平步登上道台,微一躬身,“姥姥,事已至此,請指教”。
胡真一陣慌急,胡霜,胡妍,胡麗也是臉色大變,隻是瞬間便即恢複常態。台下有些眼尖目銳之人雖瞧出異樣,卻也猜測不出何故。
胡真道,“姥姥久未出手,還是我來陪欠湊掌門過過幾招吧”。台下一陣嘩然,“跟姥姥比,跟姥姥比,這算什麼,塗山也太瞧不起人了”。
欠湊道人氣得臉發黃,喝一聲,“退開”,驀地靈貫雙臂,向姥姥疾衝而去。胡真大急,拂塵疾掃,蕩向他左臂。欠湊道人被勁氣一逼,雙臂偏斜,抓向姥姥左肩。胡真奔上相救,已然不及。他一掌抓落,沒承想姥姥竟避之不過。
眾人皆是驚詫,腦海裏升起鬥大問號,“姥姥鬥不過欠湊道人”。伴著一陣濤天嘩叫,姥姥化作一段楓木,竟是又是一具替身。
欠湊道人隻道自已已然身死,身赴陰界,不料被眾聲驚醒,才知尚且活著,瞅著台上一具楓木,良久反應不過來,待聽得祝濤一語,這才明悟。
祝濤大叫道,“什麼嘛,又是一段楓木替身。塗山搞什麼搞哇,連姥姥都替身,簡直將我們當猴兒耍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