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蓮娜杏眼圓睜，微微提高音量，“說話怎麼了？淫.蕩？赤.裸？放.蕩？”
“是直白。”楊諾怯怯的開口。
“……”
師天澤讚許的摸摸他的腦袋，“就是這個意思。”
“瞧你們一唱一和的是要氣死我嘛。”艾蓮娜抬手看看表，“好了，不早了，我要走了，你快去拍戲吧，都快兩點了。”
“嗯。”師天澤牽著楊諾，拿起剩下的食物一起出門。
艾蓮娜突然麵目一陣遲疑，“兒子啊，你的父親……”
“他很好，你不要掛心。我也是，既然我們今生沒有緣分做母子，那麼我也不強求，您……活的開心幸福就好。”師天澤眼神疏淡，卻很堅定。
艾蓮娜低下頭，“你是我很出色的兒子。”
“事實上你和我呆在一起不到五年，而那短短的五年，我的記憶都已經消失殆盡……”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而是拉著楊諾走出了大門。
……
兩人不發一言的走在路上，盛夏酷熱，大下午的道上也沒什麼人。
“獅子，你……你不應該這樣對你媽媽。”楊諾鼓足勇氣堅定的說道，“媽媽十月懷胎生下我們本身就不容易，她其實已經為一個家庭犧牲了很多。”
師天澤停下腳步，“她並沒有盡到撫養我的責任。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恨意隨著年齡增長和工作也淡了，但是我隻是記得我的心裏無法原諒他。”
楊諾扁扁嘴，或許他遭遇這種情況也一時間無法釋然吧，但是他一定會為自己的母親驕傲。
師天澤揉揉他的腦袋，“謝謝你，你的外表雖然長大了不少，是個小成年人了，但是你的思想我已經同意你成年了，哈哈。”
看著師天澤大笑起來，楊諾也就沒有因為他說自己小而生氣，隻是握緊了他抓住自己的手。
兩人繼續朝前走。
“對了，今天出門身體有沒有什麼不一樣？”師天澤覺得這是當下一個嚴肅的問題。
楊諾搖搖頭，“肚子太餓了，走的也很快，撞到了很多次……哦！我記得之前飄著的時候是不會撞東西的！”
“笨蛋！”師天澤輕拍他的腦袋，“正常有眼睛的人都不會撞好不好！咦？”
“怎麼啦？”
師天澤停下望著楊諾穿著布鞋的腳丫子，然後蹲下來，拈起他的鞋底，楊諾差點沒站穩，金雞獨立的抓住獅子的肩膀，“幹嘛啊！”
“從機場出來的時候我就納悶了，你……什麼時候有腳印了？”他記得沒錯，楊諾生氣往他腳上踩了那麼一下，確實有個淺淺的印子，鑒於這家夥一直飄著走路來說，根本不可能。
“哦，其實在家我都是站在地麵上啊，隻是有時候……唔……我忘記了，反正隻有你看見我。”楊諾撒嬌的抱住獅子的胳膊。
師天澤抬頭，“嗯，可是我媽現在能看見你，是不是說明其實大家都能看見你了？你再回想一下，進入咖啡廳的時候有沒有人對你望還是說話什麼的？”
“這我怎麼知道啊，當時看見你媽媽都緊張死了。就算大家看著我我就不知道是不是能看見我啊。”楊諾撇嘴，如果他真的變成實體了，那麼到底該不該高興呢？
師天澤站起身擁抱了他，“不管怎麼樣，恭喜你了，小白。”
不知道為什麼，本不知道用什麼情緒對待這件事情的楊諾，再聽到“恭喜”兩個字的時候，竟然想哭。
師天澤知道小白此刻的心情一定很複雜，他很想在這無人的小巷子裏抱著他，安慰他，哄著他，直到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他才猛然醒悟，糟！拍戲又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