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對了。”衛紫衣忽然一笑,以愉快的口吻說道:“不過瞧地火燒屁股似的帶著美人逃之夭夭,想來也吃過你的虧。”

“才不呢!那小子專愛倚老賣老,如今得知自己的輩分比我小,一時拉不下臉向我長揖見禮,不走又能怎樣?”寶寶眯著眼笑道:“也算便宜他了,原本說好由他護送我回北方,大哥一來,方便他卸下責任,早幾個月回鄉。”

“你一向調皮,這次倒很乖巧,沒有為難人家。”

“唐蠡小子正經有餘,風趣不足,與他同行,嗬欠不停。”他笑容淘氣,損人也像在繞口令,聽得衛紫衣忍不住笑。“最要緊的一點,我與大哥久別重逢,有大多體己話要說,才不要那些不相幹的人老厚著臉皮不識相的硬插在我們中間。”

這話中有話,衛紫衣微一沉吟已明其意,在他麵頰上擰了一把,無可辯置地道:“又來翻倒醋壇子!你周身上下就隻有這一點露出女兒態。”

“大哥偏心,總是替她說話。”寶寶不依的嘟起嘴。

“真是天曉得!”他的聲音略帶挑釁。“我早為誰千裏奔波赴江南?為誰擔驚受怕、寢食難安?是為了她嗎?”

“才不呢!全是為了我。”寶寶把一顆頭埋在他懷裏亂鑽亂揉,直揉得他一顆心全酥軟了,投降了,直摟著他嗬嗬大笑。

“夠了,夠了,小寶貝,別再鬧了。”

寶寶這才抬起一張紅噴噴、粉潤潤的臉蛋,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壞蛋。

“誰教你指鹿為馬,欺負我。”

“天地良心,是誰欺負誰呀?”衛紫衣輕點一下他的小鼻子,唇邊浮現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來者是客,我們自當以接待貴客的態度應對,這才不掃二領主夫婦的麵子。而你與我乃是至親,能夠說笑,能夠取鬧,也能夠直陳錯處,不是嗎?”

“寶寶懂,這才算得上親人。”他望著他,那眼光又坦率又真誠。“隻是瞧她像蒼蠅愛上蜜糖一樣黏上來,愈看愈不順眼。”

衛紫衣想笑,他沒轍了。這個小醋壇子!

他隻好轉移話題,敘述別來的生活點滴,這一聊便沒個休止,他有太多大小見聞能說,寶寶亦能言善道,幾次戰平安靜的前來更換茶水、消夜,他們恍若不聞,隻願沉醉在兩人的境界裏,直至黎明來到,滿天的雲霞繽紛弄彩,醒人眼目。

“好美哦!大哥,我們坐船太好了,有緣欣賞日出的絢爛輝

“你累不累?”

“不累,再坐一會兒。”

這時,有人輕咳一聲,說道:“紫姑娘早。”是戰平。

紫秋茹斜脫了戰平一眼,這個耳報神,對衛紫衣可夠赤膽忠心,居然無法從他口中挖出一點消息,甚且她一現身,他馬上高聲傳報給船首的人聽。

“戰平,你也一夜沒睡?”

“我是伺候魁首的人,沒有先睡之理。”

“嗬,大當家是該為你加響。”

這話回答不回答均欠妥當,戰平扯動唇角,算是還她一個笑容,退到一旁去。

紫秋茹也不再費神理他。她睡足一夜,神清氣爽,特別打扮了一番,把羅衣熏香,飾環佩生輝,豔麗中透出高貴。

“衛大哥。”

她蓮步款款行來,香風陣陣,衛紫衣自然知道,可是寶寶竟在這時睡著了。

“紫姑娘起得好早,我們睡遲了。”

“怎地,寶寶貪玩不肯睡?”

“不,是久別重逢,我拉著他聊天聊了一夜。”他打個嗬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