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紫衣現出了嘲謔似的笑容:“認栽了?”
“魁首好手段,能使寶寶改裝。不過,性子忘了改一改。”
“為何要改?改得不像寶寶,又何苦為她千裏奔波?”衛紫衣知道戰平沒辦法完全了解,他若喜歡一般的大家閨秀,早已兒女成群。
“你去開封調查得如何?”他導入正題。“尹若水在當地的評價為何愈來愈差?你見到他沒有?九個多月沒見,他變得可厲害?”
各堂堂主每三個月需向“子午嶺”總壇報到開會,九個月前,尹若水的獨生子不幸墮馬去世,尹若水大受打擊,那次的會議由副堂主蕭楓代他前去,衛紫衣可以體諒,然而,悲劇已過去半年,再以相同的理由搪塞,不免令人生疑。衛紫衣曾將蕭楓私下叫來詢問,似有難言之隱,隻說尹堂主性情大變。
戰平的表情是憐憫、是困惑。“魁首若能夠,去一趟開封救救尹堂主吧!我真不明白一個男人怎能變成那樣子?原本是一個智勇雙全的好漢子,如今卻成了糊塗蟲。他迷上了一個姿色已衰的中年妓女,還因此四處張揚要休妻,以迎娶那妓女回門,鬧得堂裏弟兄個個不知所措。蕭副堂主悄悄出來見我,全盤托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說尹堂主那樣蠻幹真是丟‘金龍社’的臉,也太糟蹋尹夫人,令人不齒、氣憤!可是他既沒違法犯紀,也不曾挪用公款,做人屬下的隻能規觀不能申戒,因為幫規中,沒有不準體妻再娶這一條,也不曾規定不許納妓為妻。蕭副堂主是完全沒主意了,指望大當家能及時趕去阻止。”這大概是戰平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連好奇跑來聽故事的寶寶都很滿意。
衛紫衣在屋裏踱來踱去,將他過去所認識的尹若水從頭再回想一遍,愈發感到不可思議。他自問還算能知人善任,尹若水在過去六年的表現可圈可點,因何獨生愛子一亡,他整個人全變了個樣?
養了八年的孩子,父子感情深厚,失去了自是悲痛難當,但也不至於嚴重到要休妻。孩子是意外死亡,尹夫人同樣傷心欲絕,尹若水非但不安慰妻子,反而迷上老妓來作踐發妻,看不出他是這般不近人情的人。
三年前,衛紫衣到過開封,曾見過尹夫人一麵,交談了幾句,感覺上是非常有教養的女人,據說出身很高尚的家庭。
那時,他們夫妻恩愛,對唯一的愛子更是百般疼惜,幸福美滿的景象還遺留在他腦海裏,才不過三年,子死夫妻散。
為什麼?
孩子死了,不可以再生嗎?以尹夫人之賢慧,應當不至於阻止丈夫納妾以傳宗接代,何苦弄得一家八四分五散?
“名聲得來不易,為一名妓女弄得自己身敗名劣,尹若水,你到底在想些什麼?”衛紫衣不勝感慨的歎了一口大氣。
戰平狐疑道:“也奇怪,我暗中查看尹堂主和那名叫金線的老妓在一塊喝酒的情形,尹堂主笑得得十分開懷,看來是真的喜歡金線,不是逢場作戲。”
“荒唐!一般窮苦人家也不肯要妓女做正室,難道他竟不如一名窮漢?”
他的果斷,使戰平放了心。
果然,他吩咐下來:“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啟程到開封。我要親眼看一看,尹若水成了什麼樣子?”戰平默默地吐出一口氣,今天晚上可以安心的睡一覺吧!
衛紫衣已經把那副重擔接過去了。
第八章
世人都明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但道理都是嘴巴扯的,隻有真正見了小鬼現身,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