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女神是何人你知道?”

“不清楚。”她一個勁兒的搖頭。“上回見小姐畫一美人臨水舞翩翩的圖像,我問過你,你說是洛水女神。我以為,小姐的美貌是不輸給她的。”

寶寶有些失笑了,隨興之作,她倒記得。

“我畫的是我娘,以我娘的形貌加以想像而畫成。因為誰也沒見過洛神,隻能由曹植的“洛神賦”裏所描述的加以揣想,終究不著邊際。我娘是我所知道最美的女子。絕豔飄逸,致使我爹情思,終身難忘,真當得起洛神美名。”

“難怪她能出生小姐這位絕代小佳人來。”

她逸出一聲笑。“你今晚嘴待別甜,真怕我不讓你嫁出去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小姐,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才怪,你是怕我刁難你,不讓你嫁。”

“你冤枉我了,小姐,我不敢欺瞞你…”

小棒頭還要指天立地的發誓,但寶寶已笑得直不起腰來。

可憐的小棒頭,又給耍了!奇怪她這樣老實的人怎會遇上一個最不老實的主人?

她突然好同情她自己哦!

這算不算也是一種“紅顏薄命”呢?唉,歎息啊!

“這個女人有毛病!”

第二章

與會眾人,莫不在心裏頭這樣嘀咕著。

宴席上,首先上桌的是四個極精致的冷碟,瞧著很開胃,衛紫衣坐在主位上,意思意思的先夾一筷子,眾人便都開動的開動、斟酒的斟酒,頗為快意。

隻有她,從懷裏取出一塊絲帕,聚精會神、慢條斯理的,將她麵前那隻描金紅花瓷碗由裏到外擦拭了兩三遍,擦好了碗,筷子也一根一根拿起來擦,擦到她滿意了,則換調羹、小碟子,足足用去一刻鍾的時間。

如此淡雅妍麗的一位美人,說是來自“明義堂”已教人怔了征,偏偏又有這等奇怪的毛病,就愈發招人測目了。

寶寶愈看愈有趣。“莊姑娘。怎不用菜?”

莊月嬌怯地看了她一眼,終於將目光移向麵前的四碟佳肴。左看看右看看,簡直挑不出一個可以安然下著的地方,搖了搖頭,又把筷子擱在碗上——直接放置桌上未免不潔,而那隻碗至少能確定是這屋裏頭最幹淨的東西了。

這時,熱菜上桌了,照規矩,都是主人象征性的先夾一筷子。當莊月眼睜睜的看著衛紫衣的筷子往菜盤裏伸去,她簡直花容失色,倒盡胃口。

寶寶輕聲招呼她:“莊姑娘,你不愛吃冷食是吧?這兩道扒羊肉條和菊花雞可都是熱呼呼的,口味道地,鮮嫩香腴,你試試看!”

“多謝。”她嘴上這麼說,可哪裏下得了著呀?看到那些男人們放懷吃喝,個個吃得油嘴滑舌,菜盤裏不都沾滿了臭男人的口水嗎?這菜如何還能吃得?

“怎麼又放下筷子了?”

“還不餓嘛!”莊月覺得餓死事小,“失潔”事大。

“敢情你不愛吃大魚大肉?不打緊。等會兒有幾道較清淡的素肴,姑娘可多用些。”因對方是女客,寶寶善盡待客之責。

等素肴上了桌,莊月稍一躊躇,又教那群大食量的男人捷足先登。再幹淨的菜色也瞧著怪惡心的,又不吃了,臉上的臉色很難再維持平靜,總算沒有當場作出嘔吐狀,給他們留一點麵子,心想:“金龍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