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水漲船高”雲非易這個大舅子也是很受禮遇。

“哥!”雲山茶親自拿兩個包子來,驚訝地望著他咬牙切齒的模樣。“發生了什麼事?你氣成這個樣了。”

“那兩個蠢貨,懶牛上場屎尿多,真可以氣死人。”

“怎麼?”她放下包子,急問:“沒找到那老家夥?”

“找是找著了,還賞了他兩隻毒鏢,照理該是死絕了,誰曉得竟然找不到屍體。哼!話是他們說的,真真假假也隻有他們自己曉得。”

“你別說風涼話,事情的嚴重性已到了危危欲穿的地步

雲非易按住她雙肩,要她稍安勿躁。

“你放心吧,二奶奶,這幾天我會多留些神,不讓老家夥靠近這宅院便是。他若敢出現,我總有法子扳倒那塊老石頭,把他壓碎成粉。”

“狠話好說,狠事難為,你當自己是江洋大盜還是殺人魔?”

“雖非殺人魔,可也不是好吃的果子。”他怪異地笑著。“把一顆攔路的老石頭推下山崖,使道路順暢好走,算得上是罪過?噴!”

“總之,事已至此,須快快解決他才好。”她沉重地說。

“要不然,幹脆提早下手,然後走人?!”他臉上浮起阻狠的笑意。

“你以為我不想?都怪你到現在才來。”她說得十分激動,幾乎是用嚷的,被雲非易低喝一聲,才雙眉深鎖低聲道:“這兩天你稍安勿動,家裏來了五個生人,不,六個,要加上馬夫。人多眼活嘴雜,等他們走了再幹咱們的事。”

“怎麼一回事?”

“老爺的一個朋友突然來訪,同行的人有他的未婚妻,還有三名伺候的人和一名馬夫,光這派頭便使人不敢看小了。早在十天前,老爺已一再叮嚀我收拾幾個好房間,要灑掃清潔,換上新的蚊帳……”

“他到底是什麼來曆?”雲非易打斷了她的嘮叨。

雲山茶以半埋怨半警覺的語氣說:“不清楚。你也知曉老爺不是多話的人,隻說是個遊走四方經商的朋友。我想,那些商客們五湖四海均走遍,眼皮子活得很,咱們可別在這節骨眼上露出馬腳,萬一給人捉著小辮子,這兩年全白忙了。”

“哪裏就像你說的嚴重,真是婦人之見!”雲非易回頭來冷笑。“一個鄉下立財主所能結交的朋友,說厲害也有限得很,依我看,不是暴發戶也是混充有錢大爺來此訛吃詐騙的角色,哼,我對付得了。”

“那就好。你能小心些,我就放心了。”她停了一下,重重歎口氣。“也不知人家的未婚妻是怎麼的金枝玉葉,出門也有兩名女婢隨行伺候,哪像我呀,唉!”

“他帶了四個仆人充場麵,我手下就少了蝦兵蟹將?一個商人的胳臂再粗也擋不了我一招無影掌。”他以不可一世的聲調道:“你少來這副沒出息的樣兒,惹人發火!你要奴婢伺候,我隨時可買十個八個給你。”

這話便有點賭氣,雲山茶不得不放軟了姿態,似噴似怨地拋過去一個白眼:“俗語說得好:‘寧為屋上鳥,不作房裏妾’,我是心有感慨才發了兩句牢騷,怎麼就要吃你橫眉豎眼、燒火剝蒜的轟我一嘴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