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我就做一做焚琴煮鶴的勾當。”
梅穀中人沉吟半晌,突複笑道:“這裏四麵俱冰,連梅枝上都是冰雪,就算你有火摺子,可引火之物,你又到那裏去找?”
我眼中閃過一抹冷然之色,道:“我白衣做事,必要成功才是。”手向頸中探去,已將貂裘解下,沉聲道:“這上好貂裘,又幹又暖,用它做引火之物,肯定最好不過。”說著從懷中掏出火摺子,自從上次不會用這個東西,反被商少長笑話,便學會使用。此時迎風一晃,一小叢火苗已自手上點燃。
我笑道:“要不,我們就賭上一賭,你若不出來,我定會將這梅林點燃。”
火摺子已將燒盡,我將小小的火苗慢慢移向我手中貂裘。
“唉……”梅林中突然響起一聲歎息。梅穀中人緩緩道:“在下輸了,出來便是。”
在重重梅枝繁花裏,漸漸現出一個修長的白衣人影。
他是在走,但給人的感覺是在“飄”,飄在層層梅花瓣之上,緩緩向梅林外行來。隨風飄散的白色花瓣,不住落在他的衣襟上。這整片梅林都仿若同他合為一體。山風吹起他白色衣袂,竟似整個人都要隨著徐徐山風,飛入遠方那重重山嵐霧靄――
白衣人走到梅林前,緩緩停下腳步,對我微微笑道:“好聰明的女孩子。”
我卻呆呆地站在那裏,看著那個白衣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便是梅穀三絕!
劍絕,陣絕,輕功絕。
琴絕,酒絕,書絕!
可是這所有的絕藝,卻都比不上他的人!
都比不上他抬起頭,手拈梅枝的輕輕一笑。
他的頭發已然花白,他的臉上已經有了幾許皺紋,甚至他的手上,都有了些許斑點。他已不再年輕,五十九歲,這肯定不是一個年輕的年紀。
可是這個男人的眼,卻異常的清澈明亮!清澈明亮得象雨過天晴後,那時最明亮湛藍的天空。這雙眼睛已經突破了年紀的界限,甚至已經突破了“青春”的界限!
即使他年紀再大,麵貌再老,這雙眼睛卻足可以讓他比十八歲的少年更年輕,更有活力,更能吸引美麗的女子向他側目。
商少長也長得很好看,可以說,他比大部分同齡的男人長得都好看,也更有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走在大街上,也會有一些女孩子從衣袖後偷偷地看他,然後羞澀地吃吃笑。這讓我有的時候都感到有些生氣,又竊竊有些欣喜。
畢竟自己的戀人受人注目,從某一方麵也讓自己有麵子。
可是我敢打賭,如果商少長和梅穀三絕走在一起,十個女人會有九個看向梅穀三絕。
因為他的一句話語,一個動作,甚至一個微笑,一個眼神,都致命般地吸引人。
梅穀三絕卻訝道:“原來是這樣一個小姑娘,居然如此卓爾不群。”說罷哈哈一笑道:“二十年來,能威脅得了在下的人,卻是第一個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伴著笑聲傳出,帶著一種特殊而致命的誘惑。
我輕吸一口氣,笑道:“不敢不敢。”
梅穀三絕眼神一轉,向商少長微一點頭,“商小哥三年不見,音容宛在乎?”
商少長伸手將我拉到他身邊,咬牙道:“我不但音容宛在,而且浩氣長存。”
我稍稍側過頭去,卻是在偷偷地笑。
商少長此時象一個有點賭氣的大孩子,他看著梅穀三絕時,分明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醋意。
我笑道:“真沒想到老前輩這樣早就走出梅林,讓白衣可不敢當。”
梅穀三絕風大先生輕輕一笑,居然向我調皮地擠了擠眼睛:“如果再不出來,我心愛的梅林就會不保,怎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