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玉幀的嘲諷,紫逍挑眉,“連幻影都打不過的人沒什麼好得意的吧?”玉幀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倒是沐亞隋看不過去,揮著手臂在玉幀的肩膀上用力地拍打:“剛剛要不是你,我估計就要摔成肉餅了。謝謝你!”
玉幀的臉頓時僵住了。他扭過頭往外走,快要到門口的時候才別別扭扭地小聲說道:“是逍哥哥拜托我才救你的。而且,你也救了我一次,算,算扯平了……”他偷偷轉頭瞄了紫逍一眼,卻看到旁邊的沐亞隋對著他一臉傻笑,頓時火冒三丈,“笑什麼,笨蛋鄉巴佬一個!”
見紫逍沒有挽留的準備,玉幀可憐兮兮地杵在門口,伸著根手指戳著門板。沐亞隋用眼角示意紫逍——去哄哄他。紫逍會意地朝他笑了笑,沐亞隋非常識相地往廚房走——他還對炒飯念念不忘。
等他從廚房的櫥櫃裏把廚子揪出來並磨嘰他炒了三份炒飯出來的時候,玉幀和紫逍已經坐在餐桌前相談甚歡。聞到飯香,兩人都朝他看過來。沐亞隋將最大的一份擺在紫逍麵前,玉幀那一盤則是臥了個雞腿。
“隻剩下一個。”他略帶歉意地同紫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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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逍不甚在意地朝他勾勾手,將他按坐在他旁邊的位子。三人沒有再交談,默默地享用起這頓稍顯寒酸的晚餐。
“好飽……”玉幀抹了抹嘴角的油漬,滿足地癱在椅子上。沐亞隋奴性又發作了,看著被口水刷得光亮的盤子,好幾次都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收拾。
“接下來去哪裏?”為了將注意力從碗筷上麵移開,沐亞隋轉頭看著紫逍。玉幀也豎起耳朵,神情戒備地看著紫逍,生怕他們將他甩開。
“嗯?”紫逍側著身子,眼睛狀若無意地朝窗外掃了一眼。正神情緊張的玉幀仿佛心有所感,僵著脖子扭頭,然後“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在沐亞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嗖”地消失不見了。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大笑之後,窗台慢慢現出一個人影。沐亞隋揉了揉眼睛——他沒有看錯,眼前的人確實是穿著灰黑長衫,長發高高束起,偏白的膚色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病態美,和他豪邁的笑聲極為不符。這人看起來美則美矣,隻是——沐亞隋囧囧地看紫逍,“那是古裝吧?”
灰衣人搶先一步開口:“在下蘇名禮,閻王十殿第一千一百五十一任判官。”說著還朝他們作了個揖。沐亞隋茫然地搔了搔後腦勺;紫逍大概是認識他,朝他揮手,“怎麼有空過來?喝一杯?”
聽這語氣,兩人應當很熟才是。沐亞隋默默地在心裏猜測著。蘇名禮已經在他們對麵坐下,“來壺燒刀子。”一句話讓沐亞隋當場噴笑出聲。蘇名禮顯然不覺得有哪裏好笑,神色莊重地看著沐亞隋,“兄台怎麼稱呼?”
紫逍拍了拍笑得嗆了喉的沐亞隋,忍笑解釋道:“他有上千年沒來人世,所以……”沐亞隋用充滿理解的目光回望紫逍,不時地用眼角偷瞄那邊的活化石蘇名禮。
紫逍正了正臉色,“能讓你親自過來的事,顯然不會是小事。”他轉而想到剛剛逃走的人,“是因為紅燼?”
蘇名禮臉上的驚訝明顯不是裝出來的,“紅燼還沒死?”他轉而擔憂地望著窗外幽暗的夜色,“我此次來,是為了閻王十殿的事情。地獄的入口破損,數十個怨靈跑了出來。這數十個怨靈利用怨氣侵蝕人類的靈魂,繼而吞噬他們來增加修為。如果這件事是紅燼所為,那麼恐怕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
紫逍凝眉,隨即搖頭道:“他如果有能力將地獄攻破,那剛剛他就會直接應戰,而不是連真身都不敢現。與其把時間花在杞人憂天上,還不如盡早找到怨靈。”
蘇名禮讚同地點頭,“本就該如此。既然這樣,這件事就有勞紫兄了。”見紫逍蹙眉不接話,他繼續往下說:“人間畢竟陽氣重,那些個怨靈很有可能附了身,混跡在人群中。相信此事對紫兄來說易如反掌,蘇某靜候佳音。”
果然是官大壓一級!沐亞隋忿忿地瞪著蘇名禮,對於他將這麼危險的事情推給紫逍感到不滿。“呃,我們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做。你看起來就蠻有空的……”沐亞髓鼓著臉看他。
蘇名禮似乎完全聽不出話裏麵的不滿,一本正經地回答他:“我有其他要事要辦。”見沐亞隋睜大的雙眼裏寫滿赤\裸裸的不信任和鄙視,蘇名禮猶豫了一下終於說出來,“此次我是為尋我家娘子而來。”為了加深可信度,他直白地說道:“玉兒就是我娘子,剛剛見了我就跑,想必是害羞了。我這就隨他而去,後會有期。”
話音才落,人已經在千裏之外。
沐亞隋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實在分不清這人是真迂腐,還是扮豬吃老虎。紫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沐亞隋轉頭,“他和玉幀真的是……”紫逍點了點頭,補充道:“不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