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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啊,給你撐了出來。”

片刻的功夫一個胖胖的女人提著雞蛋掛麵出來,看見門口的兩人明顯一愣,她顯然是認識他們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就掛不住了,憾生低著頭,幾乎囁嚅著又說:“我還要幾個西紅柿。”

女人陰沉著臉,撐了柿子,收錢遞東西,憾生低頭接過來,默默的轉身走了。佟夜輝在後麵立著,像一個看客,他默默的看著,壓抑著卻伸不出手。

樓道裏髒亂灰暗,牆上布滿了各種小廣告和大腳印子,扶手上根本沒有下手的地方,一抹一手灰,爬到四樓,憾生在左手邊的門前停了下來,她依然動作緩慢的拿下腰間塑料袋,從裏麵找出兩片鑰匙開門進屋。

佟夜輝本來還怕憾生會把他關門外麵,看她開門還往上趕了兩步,誰想憾生進門後,卻是敞著大門沒有一點要關上的意思,他在門口停了一下也邁步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了,本來原想寫個古言的,但發現自己水平還是有限,所有故事背景的資料查起來太過工程浩大,所以還是決定先寫個現言的,故事可能有些傷感,請大家笑納。

第二章

屋內一股帶著灰塵的悶熱氣息,裏麵昏昏暗暗的隻見一點點的光影,兩室一廳的房子裏每一個房間都掛著厚重的窗簾。

佟夜輝進門的時候憾生剛好在拉客廳的窗簾,“唰”的一聲響過後帶起一陣塵土飛揚,不知是否是疲憊讓她的反應遲鈍了,兜頭蓋臉的灰塵中她竟然都不知道躲,傻呆呆的看著窗戶裏投過來的天光,最後被嗆的咳嗽了兩聲才慢慢的轉身避了開去。

屋內陳設簡單,十幾年前的裝飾,一套老舊的皮質組合沙發,一個個頭碩大的電視,顏色暗沉的電視櫃茶幾各一個,窗台下一張掉了漆皮的木質搖椅,進門對著牆下有一個香案,牆上掛著一張女人的黑白照片。

憾生在屋子中央緩慢的轉了轉身,四下裏看了看最後把目光投向牆上的照片不言不動的看了半天。

佟夜輝一直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他發現憾生的所有動作都是緩慢的,思維和動作連接間的有些遲鈍。

憾生盯著牆上的照片看了一會,然後慢慢的走到香案前,點亮了桌上的兩根蠟燭,又抽出三根香點燃,細香平舉倒胸`前,憾生抬頭看著照片,照片大概是女人三四十歲光景的時候照的,短短的頭發,一張圓潤的臉盤,笑得溫柔而溫暖。

憾生有一些哽咽,照片中的女人是她媽媽,兩年前她最後見到她媽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地方,她沒見到她媽的最後一麵,最後見到的就是這麼個香案和這張照片,兩年前她站在這裏的時候沒有哭,也沒有要落淚的衝動。

憾生從小跟她媽不親,她媽四十多歲才得了她,但她這個老來得的女兒她媽似乎養的不太上心,隻要不凍著餓著,其他的都隨她去了。

憾生從小沒有爸爸,她媽也從來不跟她說她爸,小時候從鄰居的閑言碎語中,她知道她爸生活在南方一個大城市裏,是個有錢人,她爸和她媽是中國最早那批做生意的人,那年月做生意的大多都是暴富的人,聽說他爸媽沒下海之前感情挺好,兩人都是中學老師,恩愛是出了名的,就是一直沒有孩子,後來他們有錢了,孩子也有了,她爸卻在外麵有人了,然後她的家就散了,那些都是憾生兩三歲時候的事,她還是個吃奶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

憾生她媽活了六十五歲,走的時候是得了心血管方麵的疾病,發病的忽然,沒受什麼罪,據她當時的管教說,她媽到醫院的時候也不是沒得治,但手術費要十四萬,她媽就沒治,在醫院停了三個多小時就那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