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段(1 / 3)

,所有的車輛都慢行,車子駛上高架橋,從上麵望下去 一覽無餘的是陰沉的天空下,整個灰蒙蒙的城市。憾生望著窗外,車裏的暖氣熏得她昏昏欲睡,最近她精神經常不濟,忽然來去的疼痛會隔三差五地襲擊她,她知道這不是個好兆頭。

漫長的車程讓憾生睡了過去,她睡得深層甚至做了一個夢。夢境裏她置身於一片皚皚白雪空地上,明媚的陽光在雪地上折射出一片金芒,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在逗著一個小女孩玩耍。她們背對著她,女孩穿的一團粉紅,幹幹淨淨的,她遠遠地看著她們心裏充滿了莫名的悲傷,小女孩手裏攥著一個雪團,忽然回頭奶聲奶氣地朝她大聲地喊:“媽媽,快來跟我玩。”

在夢裏憾生忽然就知道她們是誰,再抬頭望過去的時候,那個滿頭華發的女人也轉過了身來,“媽媽!”憾生喃喃自語地叫出。

女人從來都沒有那麼溫柔地對著憾生笑:“憾生,你要來嗎?”

憾生在滿臉淚水中醒了過來,對上的是莫憾庭一張驚訝莫名的臉:“你怎麼了?姐?”

憾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那麼難過,她知道她夢見的是她多年前失去的那個孩子和她的母親。她愣愣地看著莫憾庭,不知道是怎樣一種千回百轉的滋味,她忽然無力地堆他說:“憾庭,我今天不想去你那裏了,你送我你姐夫那裏吧。”

莫憾庭很驚訝,帶著莫名其妙的疑問他還是調轉了車頭。去佟夜輝公司的路上,憾生望著車窗外忽然對莫憾庭說:“憾庭,我剛才做了夢。”

莫憾庭專心地看著前麵有些打滑的路麵,抽空扭頭看了她一眼問:“怎麼了?你夢見什麼了?都哭了?”

憾生搖搖頭:“不好的夢。”

莫翰庭安慰她:“沒事,不就是做夢嗎?誰都會做噩夢的。”

憾生看著他笑了笑,忽然說:“翰庭,我和夜輝已經結婚了,你來的第二天我們就去領了結婚證。他是你姐夫,以後要對他好。答應姐好嗎?”

莫翰庭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我我沒怎麼著他了啊?”憾生沒再接他的話,靠在椅子裏,望著他的眼神複雜而傷感。

佟夜輝的集團公司是一棟摩天大樓,當年他倒賣地皮的時候自己買的地自己蓋的房子,往上二十層全是他辦公室。憾生是第一次踏足這裏,佟夜輝的根基是她造就給他的,但是她卻從沒有和他並肩站立在人前享受過這份成就感。

憾生站在樓下,往上看,全部被玻璃幕牆包圍著的大樓冰冷而堅硬。十年前佟夜輝在幾條以外的夜市擺地攤,十年後他是這裏的主人,這裏麵有她奠定的一份基石,看著這些,憾生有一種很複雜的心情。

莫翰庭在車裏問憾生:“姐,要我陪你上去嗎?”

憾生轉頭跟他揮揮手:“不用,你忙你的去吧,這裏我要自己走過去。”莫憾庭愣愣地看了她一眼,最後什麼也沒說,發動車子走了。

憾生穿過大堂,坐電梯直接上了佟夜輝的辦公區,走到前台就被攔了下來,漂亮的接待小姐非常有禮貌地問她找哪位。

人的衣著在交際上大有講究,憾生今天穿得不普通,全是看不出牌子的高檔貨,接待小姐露著八顆牙的笑臉很和藹。憾生想起多年前自己癡肥的樣子,在那個小公司裏處處受到排擠,意難平,她對接待小姐說:“我找佟夜輝。”

接待小姐似乎反應慢了半拍才想起來原來公司的頂級老板就叫佟夜輝,她僵硬地笑著問:“你找佟總啊?請問有預約嗎?”

憾生定定看著她道:“我是他太太。”憾生她是故意的,多少年了她後來已經不在乎了,可心裏到底還是壓著多少難平意,在她還有能力健康地站在這裏的時候,她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佟夜輝的身邊,讓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而他也是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