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關謹就揮手讓菲傭把孩子放在床上出去了。

周學明消化了一下說:“意思是他們是沒有任何血緣的?”

“醫學上看是,倫理學上是雙胞胎,因為他們是一個子宮出來的,你的那個可愛死了,我正想著明天要不要把混血那個藏起來,免得你爸爸又舉著槍對著我,說實在,我那次嚇死了,傻的都不知道要閃躲,”關謹像是所有有了孩子的父親一樣,話多的顯擺,但卻不知道一下子漏了老底。

周學明接過一個,一聽關謹的話,怕驚醒懷裏的孩子小聲盯著關謹問:“原來那次你是傻掉了,我還以為你是故意不閃躲。”

“呃,”關謹看著周學明,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呃,走嘴了。”

“算了,不跟你計較了,”周學明看著懷中兀自睡得香甜的寶寶,有點像是最開始張然見到小左的樣子,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這麼抱,對,手橫一下,唉,對,”關謹經驗豐富的指導周學明。

“你倒是經驗豐富,”周學明像是有些吃味說著酸話。

關謹扯開嘴角,趁機偷了一個吻說:“我在美國的育兒班裏熬了兩個星期呢,這要是還不經驗豐富,我可以去跳樓了,要不為什麼我現在才回來,一個原因就是等他們出生滿月,一個就是學習怎麼養孩子。”

“那他們的出生證明是美國的?”周學明後知後覺的問。

“恩,對的,這是他們的出生紙,西雅圖聖瑪麗婦產科醫院,那個醫院條件很好,”關謹趕緊獻寶似地拿出來遞給周學明。

“行了,回去給孩子上戶口,你明天真的要去?周廳長可是有槍的,你這次不會是要躲了吧,”周學明不愧是幹了幾年基層派出所,第一件事想的就是戶口問題,戶口解決後,想的就是揶揄關謹。

關謹搖搖頭,摸摸孩子的小臉,“我就把他往胸`前一放,看周煦廳長敢不敢開槍,這回我是有免死金牌了。”

周學明看著關謹搞笑的動作,搖搖頭,不禁為明天的上門而忐忑。

星期天,天氣晴朗,宜出行,拜訪,剛一起床,關謹就舉著手機萬年曆查了一下今日的出行禁忌,看的周學明十分想笑,雖然他也怕周煦廳長,但是畢竟是他爸爸,也許更多的是多年未登門的緊張,所謂的親鄉情怯吧。

出門前周學明給他家打了一個電話,是保姆接的,周學明大概說了一下上門時間,到了點,兩人一個抱著一個孩子,站在門口,關謹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周學明,“一起?”

“恩,”周學明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哢噠一聲開了,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打開門看了一眼關謹對周學明說:“快進吧,廳長在等你們呢,呀,這是,這是。”

周學明抱著孩子說:“周嬸,這是我兒子。”

“呀,明明的孩子,”周嬸像是很激動,相接過去,又不敢的樣子,直搓手,“我還,我還以為,一輩子,一輩子見不到你的孩子了,嗚嗚,我終於可以安心的去給你母親交代了,嗚嗚,嬸子太高興了,快進,廳長要是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他就是人倔,其實他早就不生氣了,一大早就在屋子裏等著了,快進,快進。”

關謹一聽,像是有了點底氣,跟著周學明進了屋子。

周家是那種世代鐵血軍人出身,屋子裏因為女主人的缺乏更是剛性有餘,柔性不足,關謹看著這個一點都沒有變化的客廳,想起上次那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當時自己的冷汗就是那麼一點點的滑下,那種透骨的寒意那麼近,而現在,與過去應該是兩種待遇了,最起碼是請進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