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兩人情緒都在大起大落,聽見都是一驚。顧峋風反應快,也不言語,猛地一甩袖子,袖風刮著皇甫駿□的下半身,讓他從痛楚中醒起自己這幅樣子見不得人——皇甫駿一腔的惱怒正沒處發泄,禁不住罵道:“誰他媽的用你們幫忙?都給我滾得遠遠的!”

侍衛們聽見皇帝中氣十足的喝罵,知道無事,立刻遠遠地“滾”了開去——互相猜測著萬歲爺今晚又在玩什麼花樣。顧峋風內功深厚,耳音也靈,聽得十丈以內再無旁人,冷冷“哼”了一聲,道:“算你識相,這副樣子要讓人看了去,那才是一輩子的笑話呢!”

皇甫駿又疼又氣又後怕,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罵道:“顧峋風,你對我如此無禮,你等著我!”顧峋風狠狠給了他一下子,喝道:“以後再說以後的,等過了今晚再說——還有二十二下呢!你給我老實點兒!”

皇甫駿道:“你明明已經打了我十七下!怎麼還有二十二下?”顧峋風道:“脫褲子以前的不算,而且我剛才說沒說過,動一回加五下!方才真打在肉上的才十三下,三十減十三再加五,不就是二十二?你大哥不糊塗!我說話就算數,誰跟你一樣?”

皇甫駿氣得直哆嗦,才要破口大罵,顧峋風搶先問道:“你在京裏到底廷杖了多少人?”

皇甫駿一愣,半晌忍痛道:“一百多,具體是江彬操辦的,我不知道!”顧峋風心頭有氣,狠狠兩下抽在他大腿根,道:“他就不教你幹好事!”

皇甫駿疼得險些從他身上翻下去,顧峋風摁住他後腰道:“你記著,這頓打是為他挨的!那一百多人致死了幾個?”

“十,十四五個吧!也不是一次打死的,後來,還有死在獄中,或是病死的。”

“那是輔佐你的官員——就算一條人命抵兩下,這三十下你該不該挨?”

皇甫駿長出了一口氣,道:“該!你打死我算了!”閉上眼不再言語。

咬著牙又挨了幾下,皇甫駿開口道:“我求求你,你先照腦袋一下給我打昏過去再接著打成不成?實在是太疼了!再這麼打我可又忍不住叫人了!”

(十)

顧峋風見他雙腿不由自主地抽搐踢蹬,聲音裏也帶出哭腔來,知道他從小到大沒挨過這個,如今汗出如漿,也怕他受不住——當即放下劍鞘,拿起桌上的涼茶喂他喝了兩口,剩下的倒在他紅彤彤的臀峰上,幫他慢慢揉開。

皇甫駿火辣辣的後臀舒服了許多,禁不住呻[yín]起來。顧峋風哼了一聲,道:“這你就疼不過了?當初我跟著你挨過多少打?光那廷杖本身就二三十斤的分量,再從半空掄下來得多大的力道?不出二十下就得皮開肉綻——這劍鞘不過一二斤你就受不了,那文武百官就受得了你那如狼似虎的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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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駿抽泣片刻,道:“我知道了,以後再不用廷杖了——還有十下吧?你快點打吧,早完早了!”顧峋風看看他喝過水的杯沿上血跡殷然,知道他嘴唇咬破了,從桌上筆筒裏抽出最粗的一隻狼毫筆橫著遞到他嘴邊,道:“咬著這個!”